葉緣澤低喃道:“我竟然是這女神之淚!”這個結論在他腦中炸開,過往遭遭,迅速掠過,種種疑惑,豁然開朗。
青霄劍騰然而起,飛向天空,消失在天際,留下那逐漸紅潤的玉石,那玉石周圍氤氳繚繞,似蘊藏著磅礴的靈氣,正在發生蛻變般,片刻後,地麵散發出薄霧,將整個山穀的花草覆蓋,似將山穀披上了一層輕紗般。
那玉石的光澤消失,浸在薄霧中,冷秋水輕聲道:“你在吸收著天地靈氣!”葉緣澤在定睛觀察,沒有回答。
無塵的身體動了動,手掌慢慢伸出,那散落的十二柄天罰劍飛了回來,合成斬妖劍落到無塵手中,無塵用斬妖劍支撐著身子,踉蹌坐起,渾身血肉模糊,頭發蓬亂,形如鬼魅。
他顫顫拿出古籍,翻開研讀,越看眼睛瞪的越狠,直至癲狂,冷秋水道:“我們去看看那禁術的內容,我懷疑那‘還陽術’就是吸取他人陽壽,將我們全村百姓化為行屍的禁術,北冥無塵就是我尋找多年的元凶!”
葉緣澤也已經猜測到了,這裏距離幽州上穀最近,他此時受傷深重,很難恢複,定然練成這‘還陽術’去幽州釋放,恢複了傷勢,而自己的村莊,黑河堡,距離天劍閣很近,在緊急情況下,他很容易到達那裏,燕青焚燒那裏之時,他為何視而不見,待到多年以後,才宣布那是燕青所為,揚州發生的災禍,也是他在重傷之後,隻身迅速離去,而且在這之前,無塵在自己的陪同下,夜遊揚州城,也許是去熟悉一下地形,便於下手,他與鳳靈戰鬥之時,受了那樣重的傷,為何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恢複如初,他為何不分青蟲皂白要除掉自己,殺了戰天、蘇芊雨、夢瑤,對金陵殿要斬盡殺絕,也許他得知自己救走了殷雪梅,要查出那元凶,或者說,他早就想要除掉自己,在誅殺鳳靈之時,他就下手了,隻是自己在鳳靈的幫助下,僥幸逃脫,也許更早,燕青在死前看到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若不是燕青抵擋了那法術,自己早就和燕青一起死了,更重要的是,自己長的同燧安一模一樣,他怎會看的舒服,想到自己竟然在他的門下活到此時,後背冒出森森冷汗。
葉緣澤狠狠道:“不是可能,一定就是他了,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想要知道的,不必在這裏耽擱,抓緊時間回去吧,一旦天機鏡關閉,我們可就回不去了!”
冷秋水道:“好,回去後,我定然號令亡靈,將他碎屍萬段!”
葉緣澤狠狠瞪了那無塵的影像一眼,心道:“等我出去後,定然直接去找你!”,祭起問天劍,運足內力,抱著冷秋水,急速向天機鏡方向飛回。
自從進入到這鏡中以來,這裏,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眼見就到那傳送的地點,葉緣澤卻見不到那懸在空中那藍色光屏,葉緣澤大驚道:“壞了,那天機鏡關閉了!”
冷秋水在葉緣澤懷中一顫,向空中搜尋,失聲道:“你確定是這裏?”
葉緣澤向四處張望,歎聲道:“定然是這裏,不會錯!”
冷秋水忙捂住口,劇烈咳嗽不止,血霧順著指縫噴出,葉緣澤忙將手擔在冷秋水後心,給她輸入真氣,調節呼吸,許久才止。
冷秋水的手上全是鮮血,葉緣澤忙拿出她的手帕擦去那鮮血,冷秋水微弱道:“這天機鏡怎會這麼快就關閉了!”
葉緣澤道:“也許在我們走後,就開始關閉了!”
冷秋水喃喃道:“難道老天就讓那奸惡活在世間,難道我命中注定受盡痛苦,到頭來還是看不到一絲光明!”
葉緣澤何嚐不是,他雖已對生死看的很淡,但已知那元凶是那北冥無塵,他又怎甘心死在這天機鏡之中。
那落日的餘暉已經散盡,四周朦朧一片,冷秋水長舒一口氣,伸手撫摸著葉緣澤的臉龐道:“我死在這裏,不打緊,我活了這麼久,隻盼那一天能早點到來,好讓我解脫,隻是害了你,跟我一起留在這裏!”
葉緣澤低頭看著懷中的冷秋水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還能活到今天,我陪你來,就已經將那生死,置之度外了!”
冷秋水淡然笑道:“要我說,你傻成這樣,怎會是那神明之軀!”
葉緣澤道:“我不是什麼神明之軀,隻不過是一滴淚而已,我若是神明,定然不會讓你受這麼多折磨,讓你此時仍在痛苦著。”
冷秋水道:“其實我現在一點也不痛苦,能在神明的懷中,那裏還覺得痛苦!”
葉緣澤道:“用不用喝幾口忘憂酒,抵禦你那體內的毒!”
冷秋水道:“既然我們已經出不去了,索性就回去,看看那奸惡,是如何將我的家鄉,化為行屍的,我們一邊看,一邊再飲酒,未嚐不是一種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