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一切都被大雪和夜色掩埋,移動著的黃色的燈光似乎打破了那一片平靜。
淩晨一點,宋輕坐在江瑾城的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車裏的空調開的很足,她脫下了髒兮兮的羽絨服,踩在灰色車墊上的腳不安的動了動——鞋子上都是泥,似乎上車的時候還沾到了車門上。而借了江瑾城的手機給父母打過電話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
軍大衣早已還給了老鄉,江瑾城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運動服,襯得本來偏向成熟的氣質,也年輕了幾分。他專心的開車,想說什麼似乎又咽了下去。看著他,宋輕不想否認,剛剛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你怎麼會來的。”這句早該問出的話生生被宋輕憋了半路。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江瑾城,生怕錯過了某一個細微的表情。
“怕你出事,不想麻煩別人。”言簡意賅,宋輕卻沒聽懂。
“真的謝謝你。”宋輕放下小心思,誠心誠意的道謝,她從來沒想過江瑾城會來。
當時江瑾城模模糊糊聽到“劉家村”幾個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辦公室隻有西服和上次落在這的運動服,猶豫了一下,他拿起運動服向停車場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推掉了晚上的酒會。而當他查完路線,終於到了劉家村之後,卻不知道宋輕呆在哪戶人家,他下車,強忍著寒冷開始找人,他去找的第一戶人家的男主人直接把軍大衣披到他身上,帶著他去挨家挨戶的問。
一路過來,他的腳已經凍僵,直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木質的門邊,她淡粉色的羽絨服上有幾處很明顯的汙漬,而看到自己,卻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隻是眼睛裏似乎閃爍著什麼。冰天雪地,他卻自心底漫出一絲暖意。
他的自製力向來很好,而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情況的出現,讓他有些惱火。
而現在,他把注意力都轉移到前方的道路上,不想再和宋輕說話。對於宋輕的感謝,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宋輕心底,有點放鬆卻又有些失望,趕緊把剛剛的一點“非分之想”消滅。
快到家的時候,她卻感覺江瑾城有點不對勁,他方向盤似乎握的很緊,剛剛還把外套脫掉了,現
在隻是薄薄的一層襯衣,卻好像還是一副很熱的樣子。
宋輕直接把手覆上了他的額頭,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顯然,那位的額頭燙的可怕。
“換我開車,我們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江瑾城難得出現一絲慌亂。
此時車已經開到了宋輕家樓下,宋輕隻好拉著江BOSS上去,畢竟人家是因為自己生病的。什麼單身女人的忌諱對病號也先網開一麵好了。
江瑾城本想開車回去找家庭醫生,但頭昏昏沉沉,眼睛也睜不開。
“39度4”宋輕對著燈讀出體溫計上的溫度。“如果明天不退燒的話就去醫院吧。”
江瑾城不知聽沒聽到,閉著眼一言不發。
燒好熱水,找出退燒藥給江瑾城吃完,宋輕就抱著毯子去外麵沙發睡了。
一覺醒來,宋輕隻覺得腰酸背痛,在沙發上窩一晚還真不好受。
她
把臥室門打開一個縫向裏麵偷偷看過去,之後覺得不對,為毛在自己家還要像做賊一樣。她大搖大擺的走進臥室,江瑾城還睡著,他的睡姿極像紀念館裏蓋著國旗的毛爺爺,好像一晚上都沒換過姿勢。額頭已經不那麼熱了,看來燒應該是退了。
隻不過,宋輕在他額頭上的手。。。
不愧是江BOSS,宋輕又邪惡了,這皮膚真嫩,江瑾城難得有這麼老實的時候,宋輕本著抓住機會的心理一會掐掐臉蛋,一會勾勾下巴,心裏默默過了一回調戲“良家婦女”的癮才離開。
而熟睡中的江瑾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調戲過了,他昨天累極了,年底永遠是各種企業最忙的時候,他幾乎連軸轉了二十四個小時,直到生病,才算正式的休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