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翔氣得牙癢癢,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枚小石子朝楚墨麟離開的方向拋去,誰知卻扯到了在戰場上被人劃了一刀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瞧瞧,離這麼近都扔不到我!”楚墨麟邪魅一笑,“事情還沒到無可選擇的那一步,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我也絕不會負你們。”
齊天翔長長歎息,真不知道跟著他來邊關究竟是對是錯。這男女****怎麼就那麼大能耐,看楚墨麟那小子樂得。
不知怎麼著,齊天翔有點酸溜溜的,活了三十多年,他還真不知真正的男女感情是何滋味,和青樓女子廝混,也就那麼一回事,有錢她就把你伺候舒服了,沒錢你算老幾,談不上什麼感情。
有權有勢了,何愁沒有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那麼一回事。
為此,楚墨麟沒少打擊他,自負情場經驗豐富,自稱老大,也不管年紀輩分,天天“天翔天翔”地叫。
齊天翔眉毛一挑,在心下想著,他才沒楚墨麟那麼多情,女人和權位之間,他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大丈夫行事,本該如此,怎能拘泥於兒女私情!
這話說得輕巧,後來的齊天翔卻在這兩者之間選擇了前者,那個時候,這話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靜汐和楚墨麟分開後便直接往李成魏的大帳而去,連路的士兵傷痕累累,有的被砍掉了一隻手,有的被砍掉了腿,有的被戳瞎了眼睛……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皚皚白雪,在微薄的夕陽下剔透晶亮,呼出的氣息變成白霧飄散。
白色,總是這麼聖潔,卻偏偏又這麼刺眼。
靜汐不停地強迫自己正視,不要逃避,但一看到白雪上的斑駁紅暈,便忍不住有作嘔的衝動,忍不住回想從前。
“娘娘……您身體不要緊吧?”
“娘娘……您該好好休息。”
所到之處,將士都點頭喚她,因為在戰場上看見楚墨麟抱著臉色蒼白的靜妃匆匆回了大帳,以為靜妃受了傷,這才出聲問候。
靜汐微微一笑,點頭回應:“休息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見軍醫忙不過來,便親自替將士包紮,令眾人受寵若驚。
“這個……娘娘,男女有別,這些小事由小人們來做就好……”軍醫拐彎抹角地阻止,老臉憋得通紅,那受傷的小兵更是臉紅。
靜汐淡淡地開口:“你們不過就是怕毀了我的清譽,可從我決定來寒陽城的時候,清譽就已經毀了,既然毀了,那就毀得更徹底一些吧,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
軍醫和周圍一幹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您是皇妃啊,皇上知道了……始終對您不好……”
然後,眾人便看見靜妃麵色柔和下來,眼眸如水,卻又分外清澈透亮,眉目隱隱含笑:“他誇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我呢。”
此話一出,眾人心頭的大石又重了幾分,尤其這些人中有一般都是楚墨麟的部下,聽到這話,更加迷惑茫然了:看靜妃那表情,聽靜妃那語氣,皇上很寵愛她呀,靜妃似乎對皇上也很好,那靜妃和六殿下又是什麼關係?難不成真的是……
眾人心裏一陣別扭,偏偏覺得“****”一詞要放在這個白衣纖塵,高貴脫俗的女子身上,那就是一種褻瀆。
麵麵相覷,目光來回在靜妃的身上打轉,臉色有笑的,有僵著臉的,有哭笑不得的,當真有趣。無疑,靜汐、楚騰烈和楚墨麟為他們製造了點茶餘飯後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