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鳴道:“你真的沒關係麼?”
葉天揚道:“我不要緊,調息一陣就好了,你快去吧。”
胡鳴知道他的天道氣功神奇無比,道了聲“好”,提劍走向苗成。苗成剛剛揮指封閉了四處傷口周圍的穴道暫時避免傷勢惡化,發現胡鳴到了麵前。可他自視極高,縱然身負重傷亦未將胡鳴這等無名小卒放在眼中,一聲冷笑,反手就是一掌。胡鳴的武功底子本就甚為紮實,學會葉天揚傳授的七招劍法後更是自信心倍增,早就有心試試自己的本領。方才苗成未受這些傷的時候他受功力所限沒機會施展,如今對方的功力大打折扣,他已不再畏懼,不慌不忙地一劍刺向苗成掌心的勞宮穴。勞宮穴若被洞穿掌功便會被廢,苗成自然不敢讓他刺中,隻得化掌為爪去抓他的長劍,胡鳴當即變刺為削橫削他的手腕,苗成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快,如此一來自己右手的招式已經使老,變招來不及了,倉促間隻得左掌全力一掌將劍蕩開,終於化解了這招。這兩個回合下來苗成再也不敢輕視他了,隻好打起精神沉著應對。胡鳴覺出對方的掌力果然大不如前,自忖隻要不讓他直接打到身上已禁受得起了,劍法展開愈加信心滿滿,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兩人轉眼打了數十招,苗成感到他的劍招起初還略顯生澀,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雖然最厲害的隻有七招劍法,其中的變化卻何止萬千,他不斷地循環使用仍是奇招迭出,苗成觀察許久還是無法破他,心裏暗暗叫苦。但他到底武林中是有數的高手,豈會對胡鳴示弱,加之看到葉天揚在運功調息,心道必須盡快解決胡鳴,否則待葉天揚恢複幾分功力就更難擒他了。主意一定隻好冒著傷勢加重之危,立將內力提至八成,使出殺招攻向胡鳴的要害。胡鳴的劍招再妙,功力畢竟差得遠,苗成這一全力施為,他隻覺自己的劍被對方的掌力逼住越來越施展不開,十招一過隻有招架之功了。苗成得勢後更不饒人,提足內力一掌蕩開他的劍,接著使出追風腿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腿同時蹬出。胡鳴一看無能避開,回劍防守亦來不及了,心道:吾命休矣。便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誰知身前忽然勁風大作,打鬥聲乍起,胡鳴睜眼一看隻見葉天揚跟苗成鬥在了一起,這才知道是他出手救了自己。可是他的喜色稍縱即逝,看著葉天揚,臉上漸又露出了先前那種木然的表情。葉天揚與苗成已是知己知彼,不經試探上來就各展絕學,鬥了數十回合後苗成汗透衣衫喘息可聞,掌力也弱了下來,葉天揚同樣難掩疲態,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不過還是占據一定的優勢,照此下去苗成難逃一敗。哪知葉天揚腳邊的屍堆裏有個黑衣人竟然沒死,從身旁抓起一柄長劍,向他的小腿狠狠削來。葉天揚發覺時已經閃避不及,他自知功力大減,單靠天道氣功的主動防禦能力難以抵擋,隻得立將大半功力運過來硬受一擊。倘在平時,僅憑天道氣功的主動防禦之能一般兵器碰到他的身體就會彈開,然而眼下他殘餘的內力不到平日的三成,雖已運功抵擋,這一劍還是在他小腿內側切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登時血流如注。他不由自主地身形一矮,顯然傷得不輕。暗算之人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聲中長身而起。
這下最高興的莫過於苗成了,但他不僅沒有停手,招數反而更加淩厲,分明是想趁熱打鐵一舉擒下葉天揚。
當然他也沒忘攏絡這名下屬,一邊打著,一邊對其大聲道:“這小子快不行了,我在正麵牽製他,你從側麵趁隙而攻。隻要活捉了他,回去我就任命你做本堂副堂主。”
這名黑衣人樂得合不攏嘴,連忙躬身抱拳道:“多謝堂主,屬下願效犬馬之勞!”
苗成道:“好,咱們快些把他收拾了,立刻返回總壇複命。”
葉天揚道:“你是玄機堂的堂主?”
苗成傲然道:“不錯,所以你栽在老夫手下亦不算丟臉。”
葉天揚淡淡地道:“此際勝負未分,恐怕言之過早。”
苗成冷哼一聲,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你看好了。”
一揮手,與這名下屬聯手而上。可是打了一會他就發現,葉天揚這番傷上加傷竟似對其影響不大,原來葉天揚雖然一直未能騰出手處理傷口,腿上卻已不再出血。苗成心裏大感奇怪,他哪裏知道天道氣功還有一個妙用,即受傷後無需點穴止血,隻要默運內力便可封住傷處四周的穴位,同時還有消炎之功,連痛感亦可大大減輕。不過葉天揚亦有一事十分納悶,敢情他們三人打得熱火朝天,胡鳴卻站在一旁發呆,似乎這場戰鬥與他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