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理,不過我的木魚珍貴得很,你需要經常將它拿出來接受日光,記得每日打磨擦拭,頌幾個時辰的經文,使它能夠沐浴在佛禪中,培養靈性,最好準備幾本經書和它放在一處作伴,免得孤獨,你還要建座佛堂,準備蒲墊,迎它入內。”空空住持滔滔不絕,搖頭晃腦。
“閉嘴!不就是個木魚嘛,比祖宗還難伺候,麻煩!不要了還不行嗎。”神算子捂住雙耳,忍無可忍道。
天機老人放聲大笑,他就知道空空財迷,必會千方百計的逼神算自己放棄,然後擺出副無奈的樣子,老和尚腹黑得很!
神算子將玉佩還給天機老人,得意道:“不稀罕你的玉,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不要也罷。”
“你莫要高興,蘇丫頭同不同意還難說,總不能把她打昏帶走吧。”空空故意揶愉他。
“好主意!你以為我傻?若真如此,那丫頭非殺了我不可。”神算子白他一眼,冷哼道。
天機老人知道蘇閑不喜歡麻煩,不喜歡糾纏,注重實際利益,眼光長遠,神算子若想哄騙她,怕是要費些功夫。
……
前廳
蘇禦正與錦瑟公子交談,二人都是見識不俗的男子,從治國之策聊到風土人情,彼此談吐不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茶水換了幾次,始終不見蘇閑人影。
“小妹不知在忙些什麼,我派人去催催她。”蘇禦報以歉意的微笑,翩翩君子之風盡顯。
蘇閑早已告知蘇禦自己是窮白公子,且七大公子知曉了她也是聖女,故而蘇禦直言不諱。
“無礙,我再等等。”安荼淡然一笑,表示理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蘇閑姍姍來遲。
“大哥,早。”蘇閑俏皮一笑,露出屬於少女的明豔可愛。
“不算早,客人等你多時。”蘇禦語帶責備,抬手揉揉她的發絲,眼神寵溺。
“我倒覺得他與大哥聊的投機,我不來也無所謂。”蘇閑蹭蹭他的掌心,似慵懶溫順的貓兒。
“又胡說,你們聊吧,爹爹找我過去。”蘇禦將她耳旁零散的發絲捋順,轉頭向安荼晗首告別。
走到一側坐下,蘇閑麵容恢複往常的平淡,語氣無波道:“想說什麼?”
安荼輕啜口茶水,抬眸看她,不羈的眸子第一次帶上色彩,驚豔於對麵女子的周密心思,但觸及那眼底的疏離,心中隱隱生出星點不滿。
他的對手該是彼此旗鼓相當,似敵似友,而不是濃濃的防備!
即便心有不悅,但他這般心思內斂之人斷不會表現出來,遂口吻隨意道:“我們既已達成合作,有件事需麻煩窮白公子去做。”
蘇閑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隻聽他道:“四皇子兵權在握,暗中勾結外族,每年用大量財物獲取對方支持,打算利用邊疆戰事逼太子下台。我希望你能拿到他們交流的證據或信物,最好有類似信函之物。”
“好。”蘇閑允諾。
“你準備何時行動?”安荼見她老神在在,穩坐如鍾,月白色長衫襯得她麵如皎月,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光澤瑩潤。
“今日啟程回無錢門,兩日後立刻行動,可好?”雖是詢問,卻並無詢問之意,倒像是通知一聲。
二人又飲了幾杯茶,閑談兩句遂分頭行動。安荼在家仆的帶領下前去牽馬,蘇閑則向爹娘辭行。
“爹爹,娘親,我門中有事發生,不能陪你們了。”蘇閑行個男兒禮,眉眼間透著堅定。
“我的女兒注定不凡,我和你娘親十分驕傲,又怎會強行束縛你在身側,隻是孤身在外需注意身體。”蘇解眼含自豪,看著俊俏的“少年郎”,話語是滿滿的鼓勵。
“女兒會的。”蘇閑嫣然一笑。
“小珠玉記得娘親的話,有空時回來看看我便好。”冷煙雖有不舍,卻明白自己的女兒是困不住的鳳凰,不該折斷她的羽翼。
“我盡力而為。”蘇閑知她說解毒之事,有些敷衍,當下說道:“爹娘保重,女兒走了。”
遂轉身出門,再不回頭。
她不喜離別,人生終有相逢日,何必淚眼婆娑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