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記了我也不敢說啊！”若蘭伸手拍了一下程啟瑞的手。“宮裏人都說你和皇上有斷袖之癖呢！你說我敢惹你嗎？”
聽到斷袖之癖，程啟瑞的臉立刻陰了起來。“這話你也亂說。那些宮人嚼嚼舌根也就是了，你一個貴妃也這麼口無遮攔。”
“呦，你還知道我是貴妃呢？君臣之禮總該記得吧！別以為我現在得靠你幫我找到解藥我就得什麼聽你的。我這沒那說法！”若蘭這話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可程啟瑞絲毫沒有生氣。
“我聽你的就是了。等回宮之後我得和皇上說說這斷袖之癖的事，不然等傳到我家裏那二位的耳朵裏，恐怕我不會有好日子嘍！”程啟瑞皺了皺眉，一副比較難辦的模樣。
若蘭瞅著這隻狐狸，搖搖頭。“唉，你可真會裝！不知道還真以為你是怕夫人的人，其實你比誰都有主意的。那日皇上還說呢，你看看華婷，主動給程愛卿張羅選一個二夫人，你再看看你。人家都說皇上後宮三千佳麗，可朕過的日子誰知道？家有悍妻，比普通老百姓都難！真是羨慕程愛卿啊！”
被若蘭這麼一說，正在倒水準備喝水的程啟瑞手一抖，滾燙的水灑在了受傷，趕緊收了回來吹了又吹。
“我的娘娘，臣服了你行了吧。如果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裏，娘娘是沒事，我們六個人恐怕都吃不了兜著走！”程啟瑞抱拳求饒。
若蘭挑眼瞅瞅旁邊幾個侍衛，他們不言語都在抿嘴偷笑。他們是禦前侍衛，以前聽說過這個貴妃和皇上之間關係不一般，可今日聽了程啟瑞和若蘭的談話確信是如此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程大人似乎和貴妃的關係也頗為熟稔，似乎是老相識了。
“行了，也不和你貧嘴了。你安排下我們下一步吧。”若蘭怕他又開始邊走邊停便整頓自己家的產業，那什麼時候能到揚州？沒等到揚州，自己恐怕就毒發身亡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我剛才問了一下，今天上午就有人來客棧打聽過有沒有一男一女來投訴的。估計丞相府的第二批死士已經出來了。”程啟瑞當初的安排還是對的。他讓五個侍衛在城外等著，自己和若蘭出城，造成是隻有兩個人去揚州的假象。
“那我們明天就啟程，會不會遇到他們？”林勇站在一旁問。
“會。他們既然一路沒有尋到我們，要麼加緊往揚州趕，要麼留人在沿途繼續查探。”程啟瑞頓了頓，拿過幾個茶杯比劃起來。“從目前這個地方去揚州有很多條路，我們就選擇一條遠一點的路。我已經讓店家去買幾匹好一點的馬了，這樣我們能節省點時間，也能確保安全。”
“買什麼馬？汗血寶馬嗎？”若蘭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這個地方恐怕買不到。”程啟瑞悶著臉回她一句，又繼續說到。“這一路你們都不要管閑事，即使再小的閑事，再看不下去的閑事，都不要管。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殺我，但你們就不說不定了。所以你們想活著回京城就學會自保，同樣的話我不說二遍。如果有命回去自然是功勞一件，封賞不會少的。但是如果沒有命回去，那說句不好聽的，是你點背。但你們放心，你們的家人我已經交待給華婷郡主安排好了，即使我也回不去了，華婷郡主也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的，所以你們隻管放心就是。”
五個人沒有說話，他們做禦前侍衛這麼些年，早就明白這裏的門門道道。但程啟瑞最後的那幾句話還是讓他們的心裏沉悶。如果自己的家人有了安排那還是好的，至少自己沒了他們還能生活下去。“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們都聽您的。”
“好。那就都回去養精蓄銳吧。從明天開始我們要開始一場持久戰了！”程啟瑞此時臉色很嚴肅，若蘭從未見過如此的他。自己真的了解這個人嗎？為什麼他總給自己各種模樣？他就像是一個千變的人一樣，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場合，總有不同的麵孔。
盱籲的程啟瑞，揚州的譚修恒，京城的狀元爺，現在的程大人，他太多變了！看來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人。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程啟瑞側臉看著表情木然的若蘭，她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化莫測。
若蘭莞爾一笑，收了剛才那個木然的表情。“沒什麼，有點不認識你了。”
“有什麼不認識？我還是我。”程啟瑞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最近好像瘦了些。”
“我不是說這個。”若蘭撇撇嘴。這個人怎麼還是那麼油嘴滑舌，沒有一句正經的話。看來自己剛才是想多了，他還是那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