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隻是恪守臣妾的本分。”淑妃聽出太後話裏有話,便打發了人都下去,屋子裏隻留下她們兩人。
“就是因為你一直恪守著自己的本分,所以皇上還念著你的好。如果按照他的性子,你早就身首異處了。”太後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淑妃一般,看得她極其不自在。
“臣妾也明白皇上對臣妾的心意。”淑妃低頭靦腆一笑。明白又如何,自己隻能一死。
“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死不死的了?瞅著你那哀怨的性子就讓疼惜。你難道沒想過皇上為何留你在宮裏?”太後點了一下這個看著聰明此時卻萬般糊塗的人。
淑妃眨著眼睛,似乎想透了些東西。“怪不得太後一點也不懼怕。”
“我也活了幾十年了,什麼都見過了,什麼都試過了,活也死都一樣的。”太後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
“看來臣妾以後要向太後多學習學習。”淑妃莞爾一笑。“還有些燕窩,太後再吃些吧。”
“想明白就好。燕窩不吃了,你去忙你的吧!”太後隨即閉上眼睛開始休息。她也沒管淑妃走沒走,隻想著兒子這步棋走的對不對。選擇高若蘭還沒到京城就開始和嶽培正攤牌,他的目的無非是要高若蘭遠離是非,遠離危險。這個兒子哪裏都好,就是有些控製不好自己的感情。一個皇帝,最忌諱的就是有情。可他偏偏又多情,蘭貴妃,賢妃,現在又多了一個淑妃。明日又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想麵麵俱到談何容易,等以後的宮裏恐怕有的瞧了。現在皇上深處危機之中,這些女人會一致對外,可太平的時候恐怕就要窩裏反了。後/宮永遠都是鬥爭的地方。
高若蘭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來報信的人。她不相信皇上說讓自己不必著急回宮,更不相信他會讓自己有時間飽覽名山大川。她這樣做無非一個目的,不讓自己回宮,而他要和嶽培正攤牌。
“程大人,你怎麼看?”高若蘭挑眼看看站在一旁的程啟瑞。
程啟瑞許久沒有吱聲,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本宮問你話呢!”高若蘭的聲音挑高了一些。
“娘娘,臣帶人先行回京。您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身體畢竟未完全複原,您還是隨鑾駕一起回京吧。”程啟瑞明白皇上的用意,他也不想她參與其中。
“嫌我礙事是吧。那好,等你走我就一個人回京,不礙你的事。”高若蘭斜目。
被她這麼一說,程啟瑞更是不放心了。“娘娘想一起回京也可以,但必須聽臣的安排。”
“好,聽你安排就聽你安排。”高若蘭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謀略根本比不了他。
程啟瑞留下高全五人守著貴妃鑾駕,隻帶了五十人的親兵衛隊和高若蘭便裝一路策馬北上。
等臨近了京城,程啟瑞等人並未著急進城,而是四處打聽了一下京城的情況。
“皇上還沒有回京呢,我們怎麼辦?”高若蘭現在完全沒了沒了方向。
“我去下藥房,你們等我下。”程啟瑞也沒等其他人的回複,就出了他們棲身的小破廟。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的看著高若蘭。
“娘娘,程大人這是做什麼?”
“問我,我問誰。等著吧。”高若蘭沒明白這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過了快兩個時辰,程啟瑞大包小包拎回來一堆藥材,累的滿頭是汗。
“你這是做什麼?改行了?”高若蘭沒弄明白這個人要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程啟瑞也不管周圍人那種疑惑加疑惑的目光,自己開始鼓搗這些藥材來了。
天都快黑了,程啟瑞終於算是鼓搗出來了一些東西。那疲憊的麵容又露出一絲狡黠。
“你們十個人按照我吩咐的,把這毒藥下到這個名單上的人的飯菜裏。這個十個紅色的瓶子是一般的解藥,如果這名單上的人想要解藥,就讓他們安安靜靜在府裏等上三天,不然就等死吧。”程啟瑞把自己鼓搗出來的東西遞與那十個侍衛,又把自己擬好的一份名單交給他們。
“去吧!”程啟瑞向他們擺擺手,滿意地躺在了稻草上要休息。
“你這是要削去嶽培正的勢力。”高若蘭現在想明白了這個狐狸的用意了。
“等看好戲吧。”程啟瑞閉上眼睛,要準備明日的事情了。
“可那些人真的都是嶽培正的人嗎?”高若蘭怕他下錯了手。
“我也不知道,有些不確定,但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百,反正解藥我再配就是了。這些人都是朝裏有兵力的人,隻要他們不跟隨嶽培正就沒事。除非他們肯為嶽培正賣命,忠誠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程啟瑞那種神閑氣淡的感覺讓其餘人也都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