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驚魂一夜(2 / 3)

阿旺怔了下,阿財緊閉的嘴裏吐出兩個字:“不甘。”

錦曦點點頭,沒錯,就是不甘心走,除此外,還有一些算計的光在裏麵。阿旺這時候一拍腦袋,道:“經你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沒錯,靈寶那小廝往常都是笑嘻嘻一副老實樣子。今日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兒,小姐,難不成那小子還想繼續賴在這裏?”

錦曦微微皺眉,道:“他們入住我家,本來就是使了手段蒙蔽了我爹娘,讓我爹娘心生愧疚。”

“這段時日我們日夜監視,一直沒能揪住他們的狐狸尾巴,今夜,指不定會是個好機會。”阿旺道。

“我一直將滄雲主仆的出現,跟文大哥的離開牽扯在一起,若真是如此,那滄雲必定是狠角色。指不定,他們還有同夥潛藏在附近,一有風吹草動便裏應外合。我身邊能依仗的就你們兩人。”錦曦道。

“蔡慶陽那小子跟我比劃過,也有幾下身手的。家裏還有四位長工,一個個身強力壯……”阿旺道。

“慶陽哥那身手做做護院是成,但跟真正的練家子遇上,那也沒戲。至於那四個身強力壯的長工,幹農活成,擱到能讓文大哥負傷嚴重的滄雲這裏,那四人就是炮灰的命!”錦曦搖頭道。

“小姐,炮灰是啥?”阿旺問。

錦曦恍然,不小心又帶了一句現代詞兒進來了,擺擺手:“打個比方,就是說不中用不頂事。何況,這裏是我家的地盤,我不想我爹娘和弟弟妹妹們有事情,所以,思來想去,我們還是不能采取主動,隻能被動防禦,今夜是最後一夜,隻要明日順順利利將他們帶上了馬車離開了金雞山村,再想辦法。”

“小姐,你放心,我親自來布置。”阿財沉聲道。

因為明兒就要動身去縣城,不僅錦曦和桃枝要走,滄雲主仆也要走。今夜,孫氏和梁愈忠睡得也較往常晚了許多,正在灶房裏忙著做幹糧,炒幹活呢。

錦曦嗅到灶房那邊傳來炒葵花籽的香味,步伐輕快的過去了,梁愈忠和孫氏一個鍋上一個灶下,正在說什麼,兩人不時感慨幾句,鍋裏不時爆發出幾聲劈裏啪啦炸豆子似的聲響。

錦曦進了灶房,就被逼出了一身的汗水,好熱啊!

“曦兒,你趕緊到灶房門口站著,這裏麵是火籠呢!”梁愈忠大聲道。

“既然是火籠,那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呆著?把自個當包子蒸麼?”錦曦打趣道。

“嘿,這不你娘見你們明日都要走了麼,就張羅著要弄些幹貨讓你們帶著路上吃。”梁愈忠道,灶膛裏麵的火光,將他一張剛硬的國字臉,映的通紅,但神采很好。

孫氏在上麵係著圍裙,一邊抹汗一邊對錦曦這溫柔一笑,道:“上回聽你家來,提起郭家嫂子他們母子如今的境遇,我有兩夜都沒睡踏實。回頭這些炒瓜子花生什麼的,也給郭家嬸子捎帶些去。”

孫氏口中的郭家嫂子正是郭海和他的母親。

錦曦點點頭,道了聲好。然後問道:“爹,娘,我方才走到門口,聽到你倆好像在感歎什麼,也說來我聽聽唄。”

“怪不得你娘說你是個小管家婆,耳朵也尖。”梁愈忠笑著無奈搖頭,接著道:“剛我跟你娘是在說毛十八的事情來著。”

毛十八?錦曦驚訝了下,這個名字以前是困擾自家的一個黑暗的名字,自打毛十八在那個下雨天被錦曦以身做誘餌給逮住進了牢獄,罩在錦曦家頭上的那朵黑雲就煙消雲散了,也好久沒人提他的名字了。

“爹,娘,好好的你們怎麼提到了那個窮凶極惡的人?莫非,他又從牢獄裏給偷跑出來了?”錦曦驚問。

梁愈忠連連擺手,道:“莫慌莫慌,才不是呢,那人這輩子都甭指望能出來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啊?”錦曦再次詫異,毛十八罪惡滔天,犯下的罪狀一條條一筐筐,打劫偷盜,殺人放火,後還跟雲州那邊的不良豬販勾搭,將有異常的黑豬高價引入望海縣城……

當時確實是被縣太爺給判處了死刑,但是卻不是現在,而是秋後問斬。這個時代的官老爺判案,除非是有些特殊情況下,才會斬立決,或是推辭幾日。大多數情況下對於那些判處死刑的罪犯,都喜歡緩到秋後問斬。錦曦起初不甚明了,後來是那回去城隍廟街探望郭家母子時,無意中閑聊至此,郭海為她解了惑。

此處是典型的農耕社會,以農為本。官府斷案對於那些窮凶極惡理當問斬之人,之所以擱到秋後問斬,還一般都會將地點選在菜市口,正是為了方便秋收農忙過後的百姓們,前來觀看。

“毛十八等不到秋後問斬,就死在監牢裏麵?病死的還是自殺?”錦曦問。

“都不是,是被人給殘害致死的。”孫氏接過話茬道,本來這件事情她是沒打算告訴錦曦,但是既然被她撞聽到了,依著自家閨女的性格,那必定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所以,不待錦曦發問,孫氏一邊往熱油滾滾的鍋裏下土豆丸子,一邊接著往下說。

“是禮輝他媳婦周氏,那日跟我閑聊時無意中說起的。這事說也奇怪,看守監牢的獄卒都沒瞧見有人進去,可毛十八隔夜卻被發現死在裏麵。死狀我就不說了,說起來駭人,隻曉得當時他的嘴裏,耳朵裏,鼻孔裏,全都塞滿了豬糞,肚皮撐得圓滾滾的,看著都駭人……”孫氏已經是在盡量挑揀些她認為勉強能說的,告訴錦曦。還有些細節,她連梁愈忠那都沒說。譬如,毛十八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是被人給扒光了的,反手捆綁在後背,跪在地上。不僅被人喂了豬糞,下麵男人的命根子,也被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