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施家父子,老夫瞎了眼,早該斬了他們祭旗!”常維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吼道,“你的對!是施家在支撐丐幫,丐幫年年進貢給施家,此點老夫知道,隻因這事一向很常見,也沒有更好的管理乞丐的辦法,有個頭目管理乞丐也不是壞事,所以老夫一直在放任!”
頓了頓,常維老淚縱橫的道:“經此一事,老夫離任孟州已是不遠,老夫不會死,也不怕擔這個責任,隻是……苦了孟州百姓!肥了豺狼父子!”
“未必!”高方平惡狠狠的道:“隻要及時控製局麵,不繼續擴大,不形成真正的嘩變,那在您身上就不是過失,而是功。”
這是真的,任何事物他就有這樣的雙麵性,真個鬧的太大了,損失太嚴重,死的人太多,那麼常維即便處理得當也是罪過。他是文官士大夫,的確不會被斬了,但是貶官離開孟州那是妥妥的。但操作得當,在亂起來的初期就壓製住,損失不大,還順手清理了毒瘤,那就代表常維果斷出擊,臨危不亂,就是真正的為官家守護下的聰明人,能臣。
都是聰明人,常維一點就透,眯起眼睛想了想,也暫時不計較有被這子利用的嫌疑,果斷喝道:“給事郎聽令!”
“下官在!”高方平走至正中央鞠躬。
“老夫身受重傷不成了,但還沒死,權益之際,臨時委任你代老夫主孟州事。平息牢城營叛亂,緝拿罪大惡極的施家父子,不得有誤!”常維手舞足蹈的咆哮了起來。
平息牢城營叛亂,既然老常用詞“叛亂”,那就是可以殺人了。既然老常定性為施家父子罪大惡極,那就可以抄家了。這些都沒有問題。
高方平卻不急於令命,平靜的問道:“問知州大人,乞丐如何辦理?”
常維怒雖怒卻不糊塗,不上當的陰笑道:“子,不要在這裏蒙老夫!老夫早了,子民,那是官家的子民。老夫不是殘暴昏官,不會做你的槍手去滅了丐幫!你必須維護百姓利益,鎮壓乞丐搶奪行為!但如果死了過五人,老夫雖然斬不了你高方平……但是,你手下的將軍一個都別活著離開孟州。老夫會把他們全部斬了祭旗!”頓了頓,他厲聲道:“可以動真正殺人的凶徒,卻不能牽涉過廣,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嗎!”
楊誌關勝林衝一幹猛人被嚇得跳了起來,全部一起跪地口稱不敢。
高方平也是一陣瀑布汗,話高方平也倒是不想喪心病狂的對乞丐動手,但順手打擊丐幫是一定的,這下好,死亡名額直接就被老常定死,媽的平息叛亂,五個死亡名額夠什麼用?
但也沒有辦法,別現在,就是一千年後的官員也這德行。他根本不管具體,隻下死命令,然後很不科學的給個量化指標讓你自己去折騰,折騰好了就是上官的功勞,出事了,過指標,就拿去背黑鍋。
“至少二十個死亡名額才夠用。”高方平擺出紈絝造型,一副老子是文官看你拿我咋辦的樣子。
常維真的是被張叔夜教壞了,眯起眼睛喝道:“來啊!”
“在!”他的那些爛番茄臭鳥蛋家丁丫鬟大喝一聲。
“給本州拿下那個‘青麵’作為人質,若有意外就斬了祭旗,但凡抵抗者列為叛亂!”常維冷冷道。
額……楊誌就真的跪在地上不敢動,被一些丫鬟和老頭給綁了。
高方平嚇得跳了起來道:“五個就五個,請孟州大人下委任書,下官立即出陣平亂。”
常維這才容色稍緩,否則他屁股上被刺了一刀,現在疼得有點想死,脾氣特大,是真想殺兩個人祭旗的,文人殺不得,百姓殺不得,那當然隻有長的不順眼的楊誌來中槍了。
委任書下達,高方平親眼看著孟州大印簽押,拿過來確認了一遍收在懷裏,一揮手:“出陣!”
……
留下猛人林衝在州衙的後堂保護常維,無奈啊,一但高方平作為官員參與了這事,真個讓老常出了事那就玩大了。所以老常這個皇帝派來的封疆大吏,是不容有失的。
目下,高方平就帶著關勝楊誌索,以及北京跟來的十個梁府侍衛作為部曲,來到州衙的前台,威風凜凜的樣子,臨時坐在了孟州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