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新複相,該年號大觀。
一時間朝廷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安靜了許多,議論之聲,爭吵之聲比之以往少了八層。
再次入主政事堂的蔡京坐在相位之上,感覺無所事事,感覺許多事情竟是有些難以插手,興許是離開太久了,又興許是如今的下正在大變樣,一時讓蔡京很不適應。
高方平的聲望,那是越來越大,豬場目下被人叫做“開心農場”,更是幹的有聲有色。
這些讓蔡京非常的不爽,非常的嫉妒。
蔡京總有一些不妙的感覺,高方平會讓朝廷的壓力越來越大,會讓屍位素餐的官員越來越無地自容,那子遲早有一,會掀開史無前例的風暴。
蔡黨的有些人正在觀望,明知道這個時候的蔡京,最想聽的就是有人帶頭高方平的不是,但是還是有許多的人選擇了沉默,原因是他們都不傻,最聰明的那一**詐的家夥,已經在高方平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王安石的聲勢,看到了蔡京的力不從心。
最典型的人,就是大名府的封疆大吏梁子美梁中書。這些東西沒人會拿出來,但是都是老狐狸,怎會無視如此顯眼的政治信號。
“恩相再次當權,宰執下,又何故如此憂心?”藤元芳在身邊抱拳道。
“老夫在思考日前和高方平達成的妥協,該如何辦理?”蔡京淡淡的道。
“聽資政殿大學生蔡相公,亦在被貶之列,所涉及尤其廣泛。學生一直不明白,恩相為何如此抬舉高方平兒,答應他如此大的要求?”藤元芳道。
蔡京歎息道:“形勢所逼,既然那個酷吏在京師,掀開了如此大的聲勢,近十萬百姓東華門上萬言書,元芳,你真的以為官家好忽悠?這麼大的事生,官家迷信的道士有一群都掉了腦袋,若是朝廷沒有一些官員被貶,官家會安心?所以貶官這麼多人,那是政治需要,官家可以不過問細節,但是他一定要知道,朝廷還在運作,朝廷還有效,生大事的時候朝廷會作為。貶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下百姓和官家知道,生了事,就要有人負責,有人付出代價,如此就行。”
“……”藤元芳不知道該什麼,第一次現,論做官,自己需要學的還有太多。
“我家兄弟蔡卞,必須離開京師,此點不容質疑,不因為這次事件,也要為其他事件,老夫不複相還可以放著他,但是我複相,則他必須離開中樞避嫌。否則張克公那個匹夫,必然彈劾老蔡蔡聯合把持視聽。”蔡京淡淡的道:“又加上蔡卞的確和張懷素來往最為密切,甚至清風觀的牌匾,都是他蔡相公題字的,介於此,老夫當時便把蔡當做了籌碼,和高方平交換。哎,希望他理解老夫吧,否則豬肉平和張叔夜怎是好話的主,若被這兩奸臣以‘為張懷素題字為由’,大做文章,他蔡必然身敗名裂,一蹶不振,老夫這是保護他。”
(資政殿大學士無具體的執掌,卻相當於皇帝的謀士近臣,地位尊貴,等同於後世的“中央顧問委員會長”)
藤元芳歎息一聲,不再言語,的確,執政的人,以及給皇帝建議的人都姓蔡的話,是會有些問題的,哪怕表麵上老蔡蔡不和睦也不好。
“呂惠卿的那個兒子是個人才……但老夫始終懷疑,張懷素此妖人的百官見聞錄就是這對陰險父子的手筆。所以他走也沒有商量,滾出京城去,識趣聽話的話,高方平不是了嗎,不添亂就是功勞,老夫還能容忍他終老在邊疆。”蔡京冷冷道。
“鄧洵武兄弟如何?”藤元芳道,“這可是咱們的助手。”
“盡管老夫需要他們,但是看當時的形勢,他鄧洵武和張懷素糾葛最深,也就有和呂惠卿來往的可能,介於此,讓他們滾吧,老夫的門生,不需要那樣的人。”
蔡京一邊,一邊拿筆勾畫勾畫,就決定了一群人的命運,有些是他本身要趕走的,有些是答應了高方平要趕走的,叫得出名字來的隻是這麼幾個,但事實上此番政治風暴下,被貶出京的官員達近百之多,牽連之廣乃是罕見。
全都被蔡京借助豬肉平弄出來的那封東華門萬言書為由,趕出了京城,其中當然有冤枉的,比如有幾個隻是稀裏糊塗的對蔡卞等人自稱幾句學生什麼的,就被擼走了。然而也有一大群真正和張懷素來往過於密切的家夥。
證據已經被高方平燒毀了,不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但是那對於蔡京不重要,先貶出去冷靜冷靜,學乖了的,骨骼驚奇的,還慢慢的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