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這樣了。”高方平點頭。
老張給給種師道部的份額作為過渡,一邊緩慢生產,一邊裁緩慢剪生產線,進行安置過度,已經算是好條件了。
這當然會浪費很多生產線資源,但現在沒能力全部換裝的情況下,也暫時不和遼國打全麵戰爭。那就維持不了這個規模的生產線。
若在後世的美國發生這種情況,當然是不允許的,生產過剩的條件之下造成大多數人失業,軍工團體們的生產線資源被大幅浪費的話,那些有活力的軍工團體,絕對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跳動起各種波斯灣戰爭什麼的幺蛾子。
打仗是需要邏輯去服國民的。於是美國就會祭出大中情局。
美國政府的最大敵人中情局、其實就是這“活力團體”的走狗。他們的一切情報都會成為政府決定戰爭的邏輯,就因為這個原因,許多任美國總統最恨中情局,但“鐵打的鄉賢流水的官”,總統們總是無法成功改組中情局這頭怪獸。
因中情局的存在、導致了美國總統遇刺幾率最高,很奇怪他們什麼資源和消息都有,唯獨沒有活力組織謀殺總統的消息。
隻要有戰爭,就會可以維持軍備生產線不被裁撤、活力團體的軍費利益不被奪走。這就是自古以來的軍費利益鏈上的鯊魚們的尿性。
其實老張也是隱約懂這些道理,之所以硬著頭皮給種師道部份額作為過渡,還專門問高方平“是不是要挑起吐蕃戰爭”,就是張叔夜在擔心這些軍費鯊魚的節操。大宋軍相的最終責任其實不是指揮前線將士打仗,能把這些群體的利益平衡住,就算合格了。
穿了大宋的這些人和後世的美利堅鯊魚們如出一轍,李乾順親政時代後,蔡京的政策是主動對西夏用兵,那也是有原因的。他們不敢惹遼國隻敢惹無法把大宋滅國的西夏,然後始終維持西北的緊張局勢,就能始終維持在八層以上的軍費輸出,一貫錢不能少。
那麼這份蛋糕的總價值就是每年九千萬貫。如果真是高方平執政的話,要做到蔡京時代的“大宋軍力”,有一千萬貫絕對夠。譬如此番西軍一年多時間,總計花費了不到兩千萬之後,就幾乎把西夏給打爛了。嗚呼哀哉!
然而還是老張想多了,高方平乃是有節操的人,大宋又不是後世那個生產力過剩的年代。若在那個和平年代,為了利潤,高方平真會挑起對吐蕃戰爭什麼的,但現在的大宋是幹裂的海綿,再有多少生產力都能消化幹淨。
所以高方平的那些工人、不產軍備也不會失業,轉民用一樣可以掙錢。也就是,隻會浪費了當初建設軍備生產線的那些錢而已。這個可以接受,畢竟老張又給了種師道部的份額作為過渡,算是彌補了損失。
“現在你我兩清了,算全部談妥了吧?”張叔夜也有些累了。
“最後還有一事。”高方平道。
老張驚呼道:“什麼!你到底還有多少條件沒有講完?朝廷隻要求你進成都府幹一個任期,你竟是沒完沒了?還真是挪也挪不得,動也動不得了?你還真以為國朝欠你一個位置啊?”
高方平道:“子是想進行一種模式探討,以解決目下的戶部、樞密院、我高方平、錢莊四方間的難題。”
聽到是錢,張叔夜也來了些興趣:“你看?”
“明公你懂得,戶部暫時沒錢撥給樞密院了,而樞密院有千多萬貫的白條放在北方轉運司。北方轉運司卻不能把錢支付給我的工廠,我的工廠又無法償還錢莊的貸款。這是一個黑洞,會一直壓製得我們難以喘息,一個欠一個,窮鬼追著餓鬼死懟,有意思啊?所以誰都沒有好日子過。”高方平道。
張叔夜道:“我知道你的理論是流動,那麼你打算怎麼盤活?”
高方平道:“核心就是債務打包售賣。汴京各級權貴手裏仍舊捏著很多錢沒去流動,沒流動就不是財富。咱們把樞密院的這些債務給予略高於錢莊的利息,算穩健投資,賣給那些錢多了沒地方去的土豪,這樣樞密院就有錢,就可以支付北方轉運司。於是北方轉運司就支付了我高方平,額好吧聽起來像是在給我謀利,但錢在那些權貴手裏隻會發黴,造成通貨緊縮,在我豬肉平手裏,每貫錢所提供的生產力和就業,是那些人十貫也做不到的。您懂的,我的現金流不能枯竭,我的工廠不能陷入經營危機。我若危機,借了大筆錢給我的錢莊就跪了,錢莊最大的股東現在是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