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堂和政府有關係這件事,可不止是安龍婧知道,他們也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擔心。楚堂有政府撐腰,萬一想要做大,那可就不是砸一兩個場子,搶一兩塊地盤這麼簡單。說不定,還想要吞掉他們呢。
所以滅了楚堂就是他們不得不走的棋,但是有不想讓自己成為出頭鳥,這才來挑唆厲堂。沒想到,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不少,居然也把他們這個計謀給識破了。
兩人暗暗地歎息一聲,這一會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好先訕訕地笑了笑,等著安龍婧再出主意。
徐離站在一旁得意地笑,那個得意地笑。這群老東西,看不把他小主子放在眼裏。現在知道他們家小主子的厲害了吧!以為這幾年把厲堂管的井井有條的是誰。
“咳咳。”安龍婧微微咳了咳,她這一咳不要緊,將下麵坐著的幾個人立刻緊張的一怔,紛紛抬頭看向她。不知道,她要出什麼主意。
看著大家緊張的樣子,安龍婧略有些訕訕地笑了笑。其實她咳嗽不是想到什麼不得了的主意了,而是要提醒徐離,別笑得太明顯,看他的嘴巴都咧到耳朵上了。
“關於這件事,我倒不主張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雖然我們是黑幫。不過這些年不比以前了,兩把菜刀就能殺出一片天地。關於楚堂,這兩年我們也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楚堂的堂主你們誰見過?沒人。所以,我想我們與其商量該怎麼滅掉楚堂,倒不如想想看,能不能暫時和楚堂和平相處吧!”安龍婧既然咳嗽了,就不能不說話,隻好先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果然,她這話一說,銀鷹幫的雲紮龍首先炸毛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滿臉漲紅意氣難平地說:“安堂主,你這話是要和楚堂講和嗎?以前是我們三大幫,你現在等於默認楚堂的存在,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以後,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任誰都想稱老大了,這個黑道還有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再說,就算是你現在願意講和,人家楚堂未必肯,說不定野心大著呢,不吃掉我們三派誓不罷休。”
雲紮龍雖然說得賭氣地話居多,不過也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白啟仁衝著厲君賢的麵子,也不能太明顯的為難安龍婧。不過這時候,也跟著適時地點點頭,表示出自己的擔憂。
安龍婧看著氣急敗壞地雲紮龍,倒是微微一笑,輕鬆地笑著道:“雲幫主先別急呀!您說的這些晚輩不是沒有考慮過。您怕這一次縱容楚堂,會讓其他幫派紛紛效仿楚堂,到時候這天下就不是三大派的天下了。不過雲幫主,試問楚堂又有幾個?您以為什麼小幫派都能像楚堂一樣,一躍衝天嗎?再說,我說的隻是暫時。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說句不該說的話,您之前不是和我們厲堂也水火不容,現在也不是坐在一起化幹戈為玉帛了。所以,沒有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之前劍拔弩張的人,說不定就能坐在一起握手言和。現在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也說不定哪一天就劍拔弩張了呢。您說是吧,雲老大。”
“這……”雲紮龍被安龍婧說的無話可說,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安龍婧微微勾唇,倒是也不願意步步緊逼,把雲紮龍逼得太緊了。一看他這副模樣,便笑著說:“這件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決定的事,今天的話大家都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不急著做回答,等大家考慮出結果了,改天我們再一起商量,如何?”
“這樣最好,賢侄女也是剛剛接任厲堂堂主之位,肯定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的。那我和雲老大,就不打擾了。”白啟仁最會做人,馬上就站起來說。
安龍婧笑了笑,瞟了一眼雲紮龍。看雲紮龍也想離開,便讓徐離去送人。
雲紮龍和白啟仁走後,安龍婧就立刻把目光看向五個分堂堂主。雲紮龍和白啟仁是別的幫派的人,她不好說什麼。可是自己幫派的人,她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冷著臉看著嗬斥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接管厲堂堂主了。以後分堂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雖然年輕,可是不是不懂事的。那些個妄想覺得我年輕,就認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還是趁早死了心。別到時候,晚節不保,給子女們連個活路都留不住。尤其是趙成忠,你可是接管了季大虎的位置才坐上分堂堂主的,別忘了前車之鑒,把上一任的事跡給拋之腦後。”
“是,堂主教訓的是。”趙成忠馬上低頭說,其實他心裏知道堂主不是在教訓他。而是在警告其他人,他可是堂主親自選的人,是堂主的人的。
其他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可是也不敢說什麼。堂主拿死去的季大虎警告他們,其用意不明而喻。
正當大家陷入尷尬局麵時,邵天壁突然急急忙忙走進來。看都不看這群人一眼,便直接走到安龍婧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什麼。
安龍婧馬上眉頭一皺,沉思數秒,對邵天壁問:“你確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