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掌控大局的大家主。
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家主。
他不是他唯一的兒子,隻是其中一個,對於自己,他不聞不問。
那天他親眼看到他對她拳腳相向,而她隻是默默忍受,暴怒的他如同失去理智的猛獸一般撲向他。
不出意料的被狠揍一頓。
關禁閉,理由,對家主意圖不軌。
後來,她進來牢房裏,哭著對他說,都會沒事的。
他看見了她衣衫襤褸,站在她後麵的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那個平時要自己稱呼他為大哥的男人,對她上下其手。
他別過頭去,緊咬著嘴唇,血液滲透出來。
他屈服了,認命了。
其實隻是放不下對於林家如此優越條件的執著。
直到出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她。
為的就是讓她給自己一個理由,為什麼。
那天,他奔潰了。
親眼看見兩個男人在折磨著她,生生將她折磨至死。
兩個男人發現他後直衝而來,欲殺之而後快。
他拚命的逃,拚命的躲。
拚命的不敢忘記他的母親,拚命的記住那兩個男人,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大哥。
“本來我也應該死了,是啊,如果一開始就這麼死了多好,帶著麵具偽裝仇恨活下去好累,長孫先生救了我,他知識過人,調了一種藥劑,把我變成這幅模樣,安排在這府中苟活。”
“小哥,我是不是很矛盾,一方麵忘不了仇恨,拋不了憤怒,一方麵又時刻銘記我母親教導的人之初性本善,待人待物皆同樣真誠,害人之心不可有。”
隻見小麻子眼神空洞無力地看著南雁,似乎想聆聽南雁的想法。
小麻子的一番話徹底將南雁帶入回憶,感同身受地望著小麻子,淡淡說了句,
“你有一個好母親。”
說不出羨慕的語氣,亦或是認同的感覺,南雁也很期盼,也在羨慕,為什麼,自己的父母親這麼狠,把自己狠心拋下,留在青家,南雁想不通,也不願去想。
“謝謝小哥兒”
小麻子隻是低著頭,舉起雙手用力拭擦雙眼,而後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蹲坐在上麵低著頭不發一語。
南雁這才明覺,剛才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能催發出真氣來,瞬間激動,悄悄運轉真氣彙入丹田之中。
隻見八卦丹田早已沒有之前那般頹喪,相反是空前的飽滿圓潤,真氣之中隱約夾雜少許金絲,雖然不足以大顯,然亦能觀察得到,南雁詫異,隨即將八卦真氣微微引出,彙入厥陰太陽之中,刹那間,厥陰太陽光芒大盛,有股直衝雲天之感,南雁見狀,趕緊收回真氣,避免出錯。
皺緊眉頭的南雁顯然難以置信自己的回複能力,這不應該啊,但是無論南雁如何思索,哪怕將之前自己的所有經曆結合起來都找不出原因何在。
索性,南雁不想,這種毫無結果的問題留著以後枯木鼠回來在跟它討論討論。
然而南雁卻忘了,枯木鼠不會講話,隻會比比動作。
南雁回頭看了看小麻子,隻見小麻子依舊失落一般低著頭,一聲聲輕微的啜泣傳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南雁心中暗道。
若不是南雁的追根到底,也不會讓小麻子揭開往事,就不會使小麻子如此傷心低落了。
“哎”
南雁輕歎,自覺此時自己無力做些什麼,隻倒是睡了下去,任小麻子去發泄,發泄完了自然便好。
鴉歸陽落,垂暮來得如此之快,夜色朦朧,隻存幾道浮雲任風帶動。
一道身影從瓦房之內閃出,瞬間站在閣樓之頂,不帶一絲聲響。
衣絲隨風而動,身影左手微抬,右手輕放,站在閣樓之上往東方向似乎在眺望什麼。
待得身影定睛一看,果是東部密林有異象,一道不像是火把揮發而出的明火瞬間在密林閃過,哪怕隻是一刹那,也逃不出閣樓之上身影慧眼。
身影悄然一笑。
“哼,果有秘密”
而後一個輕身一躍,瞬間從閣樓之上消失。
瓦房之中,小麻子已經睡熟,似乎白天情緒的宣泄使其舒服一點,隻是夢中依舊呢喃,母親。
而南雁床位,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