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看您就這麼大點兒口袋,裝得下咱們這麼多人的喜糖嗎?”有人指著安朗的一身作訓服調侃。
安朗眯眯眼:“你們還吃糖?”表情看起來無辜而美好。
“咳咳!”人群裏傳出一陣假咳。
“可是,安隊結了婚,怎麼著也得表現一點呀!”那名戰士猶自不知。四喜奪步過去,直接拉人一把,給扔到了後麵:
“隊長,你回來啦?”
安朗不說話,抬眼看看眼前聚在一起的戰友們:“這麼閑呀,看來,這裏的日子比我那兒舒服多了。”
“安隊,我們待會兒還有訓練,先走了啊!”一個黑大個兒迅速接過話。此人名叫大壯,真正的又大又壯:“來來來,趕緊集合,目標操場!”
剛才還湊一起的綠色身影迅速整好隊:“隊長同誌,集合完畢,請指示!”聲音整齊劃一,氣勢恢宏。
安朗一眼就掃到了李濤原來站的位置,第二排,第四列,鼻子一酸:“目標操場,出發!”
隊伍開始移動。
“隊長,代我們問嫂子好!”有人喊道。人群發出一陣哄笑。
“趙四喜,聽說你在我那裏過的不夠好?!”他把語氣加重在“不夠”上。
“全體都有,跑步前進!”四喜沒有說話,卻把話頭轉到了隊友身上。
安朗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你看,陌陌,我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英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神秘。我們這裏有歡笑,也有死亡。可是,那又怎樣呢?即使我沒有辦法把自己全部交給你,但是,有這麼多的人,在為你眼前的美麗陽光護航。所以,請你不要害怕,不要擔心。其實,我一直與你同在。
苗征看了會兒安朗一群人的互動,看著他這會兒神色溫柔,就過來打趣:“嘖嘖,這有了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呀?怎麼著,想老婆了?”
“是啊,想老婆了!”安朗神色自然理所當然的回答,倒讓苗征不好意思再開他玩笑了。
“李濤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安朗的聲音也低下來。
“還能怎麼樣?申請個烈士,隊裏多給他爭取點兒撫恤金。”苗征的語氣無奈。
“他家裏……”安朗想問,又停了話。
“他父母都還好,都有退休金。隻是可惜了他的女朋友。交往了這麼多年,眼看著要打算結婚了,可卻……”
安朗把胳膊向上,伸得直直的,做了個拉伸的動作。
“哎,你倒是不錯嘛,出去一趟,這就結婚了?談多久了?”苗征有點兒明知故問。
安朗也知道他的意思,配合的回答:“嗯,一個月。我們一見鍾情。”
苗征一腳踹過來,安朗以側身躲過去:“哼,你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誰家姑娘,這麼快就嫁給你了?該不會是什麼急於脫手的吧?”意思是,你該不會找了個“鳳姐”吧”?
安朗斜著眼兒看他,意思是,那幾個兔崽子回來,把我結婚的消息就差沒大字報了,你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苗征被安朗的狐狸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進去吧,咱們現在就開始!”說話間,就把安朗讓進一間辦公室。
“哼,公報私仇。”
苗征沒理他,直接指給他一摞資料:“那些,這是一部分。今天就這些吧!”
安朗坐下來,翻開資料。
其實相當於公司的人事交接,隻是要更細致。基本上,來這裏的人,雖不至於祖宗八代,但是,也差不多了。親屬關係,人際網絡,從一個吹著鼻涕泡的小孩子的長成,到部隊的原始政審材料、各類表現。街道的、機關歸屬地公安局的、從小到大所有學校的各類印章,一個一個重新審查,與老A的入隊審查做對比。研究。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