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麻煩總是要來,大陸禍亂漸起,如果想讓安啟界平穩持續,就要釜底抽薪地解決禍亂根源,永恒大陸之行必不可少。
成楓微微歎息,反握住他的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句話盡管通俗,卻是她最想說出口的約定。
豐伯攬月收住視線,靜默地看著她,片刻後,淡漠神色湛然如皎月般柔和,點頭道:“我答應你。”
他忽然站起,身上氣息猛然一轉,眸底冷光一閃,淩空飛來“青塵秋水”。劍氣回旋後,以毀滅殺伐的天罡氣勢朝西方破空馳去。
安啟界麵突地晃動,時空隙縫驟然出現數道凝聚恐怖威力的天雷,瘋狂擊打這把犀利的劍。
雷電霹靂中,青塵秋水怒鳴一聲,劍勢驚人。那些集天道威壓的天雷竟無法鉗製住這把劍仙之劍。
豐伯攬月眼神幽暗陰深,眸底深淵的狂暴氣流卷動,撕裂起時空碎片。
他木無表情地望向時空縫隙,聲音似機械般冰冷無情,一字一頓道:“今日之事不準插手,否則連你一起對付。”
自縫隙出現時,安啟界的時空已經停止轉動。整個世界除了這裏發生異象,其他地方沉寂一片。
成楓心頭大震,淺綠色真氣從身體散出,自發形成護體罩。透過氣罩,她隱約中看到縫隙深處是永晝般的刺眼白光,她可以清晰感覺到,那裏有一位攝持天地的無上存在,是她無法直接麵對的存在。
縫隙的白晝之色猛烈閃耀,光芒穿透過界麵壁壘,黑夜似乎消失。
片刻後,天雷消失,一片雲光自縫隙飄來,籠罩住青塵秋水的劍身,似乎在洗滌它的弑戮之氣。接著,縫隙閉合,安啟界的時空恢複正常。
青塵秋水劍光一閃,似乎鮮亮了幾分,“叮”地清鳴作響,似乎在歡呼勝利。它翻滾數下後,流星般劃向西方大陸。
豐伯攬月閉住眼睛,許久後,冰冷氣息消散,方才睜開,坐下時麵色有些蒼白,但眉目清朗中帶有微末的暖色。
“為何‘他’會對付你?”
成楓按住他毫無血色的手腕,淺綠色真氣絲絲縷縷地剛要進入他體內,不料他反手一抬,瞬間止住她的動作:“不用,馬上便能恢複。”
“馬上?”她有些懷疑。
他微笑道:“稍安勿燥。”
“嗯。”
天幕黯淡,新月被灰厚雲層重重掩埋,疏星早已消失,天地間隻有漆黑一片。他的眼眸同樣漆黑,成楓側眼望去,發現他眸中微微的光亮。
忽然,西方天際劃來一道銀亮的弧線,那是劍光。
青塵秋水停留在空中,一塊暗灰色的魂珠碎片突如光粒般墜落,飄浮在他的麵前。
成楓清楚感覺到,這塊碎片裏蘊藏著令人恐慌的滅世能量,氣息波動卻與他的靈魂很契合。盡管驚愕,她卻不覺害怕。
豐伯攬月眸底深淵開始旋轉,那裏連接著宇宙盡頭。這條幽冷隧道洶湧刮起宇宙風暴,不斷吸收四周的暗灰氣息。突地,他額心浮現一點黑洞,召喚地魂回歸。
魂珠碎片輕震,小心翼翼地遁入黑洞深處。
暗灰光芒一閃,黑洞隱沒,他的額心光潔依舊。
成楓先是一驚,但很快便讓心情平定下來。
“事情解決。何時想去,我們便動身。”他臉色恢複,嘴角微勾,眸色更加幽濃,隱隱有暗灰光芒晃過。
成楓皺眉,聯想剛才的各種狀況,揣摩許久,終於得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你剛才的所為……莫非,是因為我想同去,所以,你動用天道不允的力量,提前摧毀某種危險?”
她紫眸霎時冷厲,定定望著他。
豐伯攬月眼神微動,一絲遲疑之色被她敏感地捕捉到。
“當真如此?”成楓倒抽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脫口道,“笨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