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和善友愛的蛇(三)(3 / 3)

白衣少年拿出一個鼓鼓的口袋,遞給海力布。海力布接過來往袋子裏麵一看,啊,裏麵全是貴重的金銀珠寶!海力布連忙把口袋還給白衣少年,說:“我救你並不是為了要你的報答,請你把這些東西收回去吧。”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從嘴裏吐出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珠,遞給海力布說:“這是一顆能聽懂動物語言的寶珠。我把它送給你,有了它,你以後就能打到更多的獵物。”

海力布一想到以後可以分給鄉親們更多的獵物,就滿心歡喜地接受了小白蛇的禮物。他把寶珠含在嘴巴裏,謝過了小白蛇。他正想回家,白衣少年又把他叫住,嚴肅地說:“記住,你絕對不能把從動物那裏聽到的事情告訴別的人,否則,你就會變成一塊石頭!”海力布把小白蛇的囑咐牢牢記在了心裏。

有了寶珠的幫助,海力布果然能夠聽懂動物的語言了。他知道它們會在哪裏喝水,在哪裏睡覺,打獵方便極了,每天都能分給鄉親們很多獵物。鄉親們再也不用挨餓了,晚上大家點燃篝火,一起圍著海力布,開心地唱歌跳舞。

就這樣幾年過去了。有一天,海力布正在深山裏打獵,忽然聽見一群鳥兒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商量著什麼。海力布很好奇,就走了過去。隻聽那隻帶頭的鳥兒說:“不好啦,馬上就要發大水啦,咱們趕快飛到別處去吧!今天晚上,這裏的大山就要崩塌,大地會被洪水淹沒,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呢!”

海力布聽了鳥兒們說的話,大吃一驚。他急忙跑回家對鄉親們說:“咱們趕快搬到別的地方去吧!這個地方不能住了!”大家聽了很奇怪,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呢?盡管海力布焦急地催促大家,可是誰也不願意走。海力布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他記著小白蛇的吩咐,不能把從動物那裏聽到的話告訴別人。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海力布費盡了口舌,可是鄉親們還是誰也不相信。

海力布知道著急也沒有用,要是不把為什麼要搬家說清楚,大家是不會相信他的。可是,如果說了,自己就會變成一塊石頭。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災難馬上就要奪去鄉親們的生命了,海力布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拖延時間了。

要救鄉親們,隻有犧牲自己。海力布想到這裏,就鎮定地對大家說:“今天晚上,這裏會降下一場暴雨,大山會崩塌,洪水會淹沒大地。你們看,鳥兒們都飛走了。”接著,他就把怎樣從老鷹那裏救了小白蛇,又怎樣從小白蛇那裏得到寶珠,怎樣聽見一群鳥兒商量避難,還有為什麼不能把聽來的消息告訴別人,都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就像小白蛇所說的那樣,海力布剛剛把話說完,他就變成了一尊石像。大家看見海力布變成了石像,這才明白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們既後悔又悲痛。這時候,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雷聲隆隆,閃電像蛇一樣在雲裏穿梭,眼看著暴雨就要降下來了。

這時,人群當中的一位老人開口說道:“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海力布為了拯救大家而舍棄了自己的生命,我們不能辜負他的這一片心意啊。”於是,鄉親們含著眼淚,默默地念著海力布的名字,攙扶著老人,牽著孩子,趕著牛羊,朝著很遠的地方走去。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聽見狂風怒號,電閃雷鳴,接著傾盆大雨嘩啦啦地從天空傾瀉下來。半夜裏,隻聽見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大山崩塌了,波浪滔天的洪水淹沒了整個村莊。

暴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才停止。鄉親們得救了,勇敢的海力布則永遠變成一尊石像佇立在大草原上。

耍蛇人與蛇

從前,有個靠耍蛇賣藝為生的耍蛇人。他有兩條很溫順的蛇,它們的皮膚都是青色的。耍蛇人管那條大蛇叫大青,小蛇叫二青。二青的額頭上長著一粒小紅點,特別機靈,也很聽話,能表演各種各樣的節目。因此,耍蛇人特別喜愛它。一年以後,大青生病死了,耍蛇人想再找一條蛇來接替它,可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

有一天晚上,耍蛇人睡在一座廢棄的古廟當中。天亮的時候,他打開箱籠一看,發現二青不見了。這下可把他給急壞了。耍蛇人到處尋找,大聲呼叫,可就是不見二青的蹤影。

以前每當遇到林深草密的地方,耍蛇人都會放二青出去,讓它自由自在地活動一下。每次二青總是出去玩一會兒就自己回來。這一回,耍蛇人也希望它能跟往常一樣,自己回家。於是,他坐在古廟中苦苦等待。太陽爬得老高了,仍不見二青回來。最後,耍蛇人絕望了,隻好沒精打彩地走出了古廟。還沒走幾步路,他忽然聽到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於是停住腳步仔細察看。原來,居然是二青回來了!

耍蛇人又驚又喜,好像找回了極為珍貴的寶貝一般。他趕忙放下擔子,跑到二青麵前。這時二青也停下來了,它的後麵還跟著一條小蛇。耍蛇人輕輕地撫摸著二青說:“我還以為你跑掉了呢。這個小家夥是你帶來的嗎?”二青點了點頭。耍蛇人拿出食物來喂二青,又去喂小蛇。小蛇還很認生,它蜷縮著身子,不敢吃食物。於是,二青銜著食物去喂它,這次小蛇沒有拒絕。吃完食後,它便隨著二青遊進了箱籠。

耍蛇人收下小蛇並開始訓練它。小蛇很聰明,學得也很快,沒多久,就已經可以和二青一起上台表演節目了。於是,耍蛇人叫它小青。他帶著二青和小青四處賣藝,日子過得還算富裕。對耍蛇人來說,蛇的身長一般以二尺長為最好,太大則太重,不方便表演。正因為如此,耍蛇人要經常更換自己的蛇。因為二青特別聽話又機靈,所以雖然它已經長得很大,耍蛇人卻舍不得放它走。這樣又過去了兩三年,二青長到三尺多長,把整個籠子都擠滿了。耍蛇人不得不把它放回大自然了。

這一天,耍蛇人來到一座大山邊,拿出好吃的來喂二青,並撫摸著它的頭說:“二青啊,這些年可謝謝你啦。沒有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挨餓呢。現在,你也該回家啦,快去吧,去吧!”

說著,耍蛇人放二青出籠。誰料到,二青沒爬出多遠,又爬了回來,盤在籠外。

耍蛇人對二青揮揮手說:“二青,這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從今以後可以在這山裏自由自在地生活,這個小籠子實在是委屈你了。”二青聽了這番話,就慢慢地遊走了,耍蛇人目送著它離去。可沒過一會兒,二青又返回來了,耍蛇人趕它它也不走。隻見它用頭輕輕地碰觸籠子,籠子中的小青也把籠子撞得直搖晃。耍蛇人突然明白了,他說:“莫非你是要與小青告別嗎?”於是,他打開籠門,放出小青。二青和小青親昵地靠在一起,好像在說告別的話。不一會兒,兩條蛇便一起離開了。耍蛇人以為二青帶著小青走了,心裏很難過,可是小青很快就獨自爬回來了,徑直爬進籠子裏躺下。

從此以後,耍蛇人就帶著小青到處賣藝。春去冬來,花開花落,一晃三年過去了。

有一天,耍蛇人經過一條僻靜的山路,突然一條大蛇猛地鑽了出來,耍蛇人嚇得沒命地奔跑,而那條大蛇則緊緊地跟在後麵追著不放。耍蛇人回頭一看,發現大蛇的頭上有個非常明顯的紅點,他突然明白過來,急忙放下擔子,對著大蛇大聲喊:“二青,二青!”大蛇頓時停住了。它抬頭看了耍蛇人很久,接著就豎起身來繞在耍蛇人身上,就像以前賣藝表演的時候一樣。耍蛇人知道二青並沒有惡意,隻是它現在實在是太重了,他已經受不起它的重量了。二青也反應過來了,覺得挺不好意思,就趕緊放開了耍蛇人,轉而用頭碰了一下箱籠。耍蛇人明白它的意思,便打開籠子放出小青。

二青和小青相見後,馬上甜甜蜜蜜地纏在一起,很久才慢慢鬆開。耍蛇人叮囑小青說:“我早就想和你告別了,今天你總算找到了夥伴,就跟著二青一起去吧。”接著,他又回頭對二青說:“小青本來就是你帶出來的,現在你把它帶走吧。還有啊,這深山裏並不缺少食物,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出來驚嚇行人了。”兩條蛇聽了以後都低著頭,好像是接受了他的勸告。然後,它們揚起頭,二青在前,小青在後,往山中爬去。耍蛇人站在那裏目送著它們,直到看不見了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從此以後,附近的居民們再也沒有受到過蛇的驚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