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
我不是那種大條的神經,這詭異恐怖的一幕給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叫喊。
彭湃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警察,瞬間就察覺自己背後有問題,一扭頭,隔著薄薄的擋風玻璃,他的臉幾乎和那張怪臉貼在一起!
他渾身也是下意識的一抖,但是一秒鍾他就作出了反應,我沒看清他身體是怎麼快速的送副駕駛移動到另一側的,我因為驚恐而僵直的身體和意識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打開車門衝了下去。
“誰!”他怒喝一聲。
我不敢看那張臉還在不在那裏,哆哆嗦嗦的拉開車門也逃了下去。
車那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彭湃已經快速的朝黑暗裏奔去,我不敢呆在這裏,連忙拔腿去追。
跑了不到五十米,澎湃的背影就看不到了。我平時運動少,五十米我已經開始喘粗氣,知道肯定是追不上了,我一下不知所措,呆在公園圍牆邊的黑暗裏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有些電影橋段中,麵對黑暗中未知的危險,最好的辦法是把自己也隱沒在黑暗中,但是那需要膽量,和對自己身手的自信,我顯然不行,上一次打架還是高中時候,這麼多年沒有活動過筋骨,要是和那鬼氣森森的家夥碰上,我就是一盤待切的小菜!
環顧四周,不遠處的馬路上路燈雖然稀疏昏暗,卻也足以帶給我一絲安全感,現在離開這裏拋下彭湃不太仗義,路燈下就是我僅剩的選擇了。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彭湃就像蒸發了一樣,融化在黑暗中。我掏出煙,想穩定一下情緒,手卻還是有些抖,晚風也大,點了半天沒有點著,就在這時,我看到黑暗中走出兩個人影。
不是彭湃,是一男一女,應該是情侶。男的很高大結實,典型的東北大漢身材,牛仔褲,深藍色夾克,女孩身材也很高挑,穿著一身灰色休閑運動裝,親密的挎著男人的臂彎,竊竊私語著朝我這邊走過來。
就在和這對情侶擦肩而過的刹那,那個男人忽然轉頭朝我笑了笑。我一愣,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扭頭再看,兩個人已經過去了。
那個男人皮膚黝黑,五官很端正,濃眉大眼,沒有絲毫邪氣,可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對我笑?而那張臉,那張臉,媽的!就是剛才貼在車窗上那張!彭湃的車窗貼著灰黑色的膜,外麵光線又弱,這樣一張臉貼上去,確實能讓人產生錯覺,看起來恐怖詭異。
我還是瞬間頭發跟都豎了起來!就在準備再次回頭看的時候,一直冰涼的手從後麵捏住了我的脖子,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一陣酥麻的感覺就從那隻手串到我的大腦,緊接著全身一下失去了骨頭的支撐,如遭電擊,癱軟下去,一隻有力的大手攔腰抱起我,似乎是扛在了肩膀上。
我想呼救,可是嘴張了幾下,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四肢更是如同死人一般完全不聽我的支配,隻能任由扛著我的人快速的奔跑,然後把我塞進一台車的後座上。
汽車很快發動,然後飛馳。我癱軟在後座上,所有的感知器官隻剩下眼睛和耳朵還能正常工作,隻可惜脖子如同斷了一般,眼睛隻能恐懼不安的盯著車頂。
“吳童,你看看他追上來沒有?”
“沒有,但是不代表他沒追。”旁邊傳來一個清澈的女聲。
“懂了!”前麵的男人不再說話,車子在路上繼續加速飛奔。
糟了,是綁匪!按理說我一個平頭百姓,不富不貴,根本不會被這種人盯上,可是我剛得到一筆巨額的賠償款,雖然都被我寄給了瑩欣的父母,可是這些窮凶極惡的綁匪卻不知道,一瞬間怒火再次在我胸口灼燒起來,剛才的恐懼不安蕩然無存!媽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子跟你們拚了!
有了憤怒的力量支撐,手腳漸漸恢複了可控狀態,我不動聲色,等待時機。
車速很快,一路幾個轉彎幾乎都不減速,倒不是開車那個男的車技多高超,這城市過了晚下班高峰,路上基本就是空空蕩蕩了,不知道後麵是不是有人在追趕,如果是彭湃就好了,我就多了一分勝算,雖然和他不熟悉,但他畢竟是個警察,很有正義感的警察。
慣性再次拉動我的身體朝一側滑去,又轉彎了,就是現在!後座上畢竟隻有那一個女的,再怎麼說我一個男人製服一個女的應該不是問題,隻要控製了這個女的,我就有了和那個開車的黑臉男人談判的資本。
我突然坐起身,與此同時,胳膊猛的朝身邊的人輪過去,這一下我用盡了全力,如果砸到那個女的頭上,肯定夠她喝一壺的,就算沒有,也可以勒住她的脖子。
可是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冰涼的小手,就那麼穩穩的捏住了我的手腕,一瞬間酥麻的感覺從手腕,蔓延到整條胳膊,完了,剛才背後襲擊我的就是這個女的,快準狠,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更讓我絕望的是,這隻小手好像帶電,怎麼碰哪兒哪兒就發麻啊?!流氓會武術,我絲毫勝算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