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家夥。”人群詫然。
不過破腳老人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在他心裏藏著一件事,這件事整整藏了一個上午,現在藏不下了,就要暴發了。如是他站在擂台上,要為中原武林出口惡氣,去教訓一下狂妄的塞外者。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低估對手往往就是失敗的根源。托哈木拉明白這個道理,他細細打量了破腳老人一番後,一抱拳道:“在下托哈木拉,閣下是?”
“丐幫鶴雲堂堂主郎七,專門來收拾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塞外狂徒。”憋在肚中一上午的話,郎七幹淨利索脫口而出。
丐幫鶴雲堂堂主郎七,來頭不大,事跡卻廣為傳頌。因為他是一個重情義、講道理、愛恨分明、嫉惡如仇之俠士。而郎七的武器便是拐根,誰都不能小看這拐根,因為拐根之下有不少敗類罹難,故朗七就有了鐵拐神丐的美譽。
“原來是鐵拐神丐郎大俠,久仰、久仰。”托哈木拉講了一句客套話。
郎七是孤言寡語的人,何況對手還是不想跟他說話的人。當然孤言寡語的人有一個弊症,就是冷漠;包括武功,包括決戰前的動向,就是不願先出招。絕頂高手的決戰,一般盡是冷漠。郎七不是絕頂高手,托哈木拉也可能不是絕頂高手,但他們都用了這種戰術。
一場決戰在所難免,一場很小的戰役,稱之為[北正街之戰]。
北正街寧靜,像死神降臨般寧靜。
托哈木拉首先打破僵局出招了,左手化拳一招[如雷貫耳]如滾雷擊向郎七胸口。郎七腳尖奇跡著地,迅雷避開一拳;一招[中流砥柱]反擊托哈木拉心髒;這一招[中流砥柱]他用了十分力,欲要擊穿對手心髒,使其永無翻身之日。托哈木拉如燕子敏捷,側身避過鐵拐。
決戰就是川流不息。
郎七的[中流砥柱]謝幕,[橫掃千軍]攔腰向托哈木拉擊殺,但目標不在[橫掃千軍]之下,在那裏?郎七愕然!愕然之間身後飄下一陣風。托哈木拉右手化為一柄單刀,一招[劈山碎石]劈向郎七左肩。決戰就是致對手死地,可托哈木拉沒有,因為單刀完全可以劈向對手頭部,擊中則一命嗚呼。單刀勁風殺下,“當啷”一聲鐵拐跌落,而握拐的左手也喪失了攻擊、防守能力。郎七避不了,郞七敗了。決戰與人生都是如此,有些人明明已敗,但不知敗在何處。郎七不知敗在何處,更不知對手已經手下留情了。鐵拐跌落瞬間,就是郎七[一拳冠心]使出瞬間,不過[一拳冠心]莫名其妙的落空了。
托哈木拉站在數丈之外,任風吹襲。
“啊、、、、、、”郎七受不了這種失敗,是一聲狂吼,化作雄鷹俯衝而下,一招[一指定乾坤]。[一指定乾坤]是郎七的必殺技,[一指定乾坤]憑一根手指足矣擊穿一塊鋼板,何況是托哈木拉的肉身。江湖人喜歡將自己一種或幾種武功、招式稱為必殺技,代表自己招牌武藝。可笑是竟不容許他人侵犯,而[一指定乾坤]亦被郎七列為自己之必殺技。
托哈木拉在雄鷹飆來之際左腿退了一小步,這一個動作郎七並沒有捕捉到。決戰不能測到對手變化,就是失敗。雄鷹穿過空氣中一丁點空隙飆上,滲著一種獵取獵物的殺氣,瞬間停止了。
郎七非常驚異,咋一看竟然殺在對手右掌之中動彈不了。郎七愕然收招,招收回來了,有一隻大掌也來了。“啊!”郎七一聲咆哮,胸口一股強流湧動無法釋懷,一口鮮血脫口而出,人跌在一丈開外。
人群有尖叫聲,歎息聲,紛紛向郎七湧去。
郎七已經不醒人事,徹底失敗了。丐幫幫眾將郎七挑了下去,在人群的歎息聲中離開了北正街。
決戰就是非死即傷。
太陽漸漸西行,刮起了一陣冰風,令人在炎炎夏日,感覺是那樣陰涼陰冷。現場亂糟糟,除了托哈木拉看上去心情平靜之外,沒有人能平靜下來。
天馬上暗了。
荊州北正街大門前的晚上,靜悄悄,靜悄悄;找不到夏日的涼風,隻聞到恐怖的血腥味。往日繁華的北正街大街,今客少人稀;並不是沒有人願意到北正街大街來,而是沒有人願意與托哈木拉為鄰。
托哈木拉還孤獨的站在那裏,等下一個對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