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書房的門打開來,林媽媽率先走了出來,身後是林媽媽和許久未見的何蕭然的父親。
何蕭然的父親據說是某個公司的老總,具體是做什麼的林太平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忙得很。
在林太平和何蕭然還整天膩歪在一起的時候,一年都難得見上幾次麵,更別說後來兩人都遠離家鄉。奇怪的是林太平對他有種莫名的心理,想要在他麵前表現好,卻又畏懼站在他麵前,從很早以前就是。
林太平聽到聲響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看到老爸嘴角的弧度,她悲哀地認識到:一切已成定局。
果然,林爸爸聲音洪亮而高亢:“平平,我聽你媽媽說了,出去是好事,有何蕭然照顧著你我們也放心。對了,你是不是應該要準備準備出國的事情了,申請什麼的什麼時候開始啊?現在才開始弄會不會遲了啊?”
林太平仍舊垂著頭,何蕭然在一旁微微靠過去些,於是她的頭發便自然地彎垂,拂在他的肩上,從側麵看去,就好像兩人依偎在一起。
何蕭然拍了拍林太平的手背,跟林爸爸解釋道:“不急的,申請什麼的我來準備就行了。叔叔阿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太平的。”
林媽媽似乎有些不開心,今天下午接收的消息多得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難以消化而又無法舒心。
女兒戀愛了,做媽媽的就會有種莫名的失落感,說不清道不明,各種感觸各種思緒,有欣慰,有不甘,有擔心,有落寞。
若單單隻是戀愛也就罷了,可是她偏偏又告訴你,再過一年就要出國留學,說不定兩三年都見不到麵。
一想到這裏,林媽媽就會心下不快。
可是奈何,丈夫是興致高昂,眉梢都是喜悅,女兒是鐵了心的要出去,看看那個死丫頭,自知理虧都不敢抬頭。自己一人,孤立無援,也隻能作罷。
何爸爸見一切都已定下,心情極好,遂提議兩家人一起去吃晚飯,也算是慶祝一下兩個小一輩的事。
於是一行六人下樓,過程中,何蕭然從未鬆開過林太平的手。直看得李阿姨和何叔叔兩人笑意滿臉。
在坐車的時候,出現了分歧。
林媽媽明顯是想要開個家庭會議,然後單獨和女兒聊聊,可是何蕭然卻是不卑不亢地拉著林太平的手,站定不動。林媽媽在車門邊靠了很久,語氣有些衝:“平平,不上車幹嘛呢?”
林太平頭微微偏側在一旁,視線閃爍不定。她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咬緊下唇,才能讓淚水不流出。
他娘的,命運根本就不是個公平的東西。
何蕭然笑著對林媽媽說道:“阿姨,您看要不讓我爸媽坐叔叔的車吧,你們一起也有話說,我和平平還想商量商量學校的問題。”
“學校的事等以後再商量。”林媽媽還想要說些什麼,被林爸爸給一把推進了車裏:“人家年輕人有共同話題,你插個什麼話。”說著就招呼另外兩個明顯是樂見成的家長上車。
林爸爸先發動車子,在臨走的時候搖下車窗,對何蕭然說道:“要是有什麼事遲點來也行,我們就在綠水雅閣。”
何蕭然點頭,目送著四人的遠去。
在車子消失在視線中之後,林太平反應極其迅速地開始掙脫,因為出其不意,倒是沒有費多大勁就將手從何蕭然的書中給抽了出來。
何蕭然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隨手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問道:“怎麼,覺得惡心?”
林太平擦完之後又不停地扭著手腕,根本不答他。
可是何蕭然卻自顧地說道:“就這點接觸你就受不了了?那要是真要讓我們兩個名副其實,怎麼辦?咳咳,我忘了你語文不好,需不需要我再跟你解釋一下名副其實的意思?”
林太平弄完手腕後,白了他一眼:“怎麼那麼多廢話,你到底去不去吃晚飯?”
何蕭然笑得詭譎:“你知不知道這頓飯意味著什麼?這麼熱情,讓我對以後的生活還真是充滿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