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歸隱,夜色漸黑,忽然之間白霧蒙蒙,隨著陰冷的風亂舞,原本就寂寥的夜瞬時更顯幾分清冷。
龍不凡與古琴心早已察覺異動,在那黑影越過城牆時便已經藏好身子,暗中窺看倒是何物在天涯城內作祟。
黑影速度極快,隻是眨眼之間便已經越過城牆,幾個起落,又飄向了遠方的房屋頂上。
那妖物全身黑袍裹著,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隻是那淡淡的妖氣卻讓龍不凡和古琴心皺起眉來,看來這隻妖物還未大成,不懂得收斂氣息。
“跟上去看看。”古琴心說了一句,身子猶如清風之中的落葉,飄向了遠方。
龍不凡見後也不甘落後,雲影步施展出來,猶如白雲一般沒有重量,跟在了古琴心的身後。
古琴心心中詫異,如今龍不凡的身法在當世青年一輩已是少有,他竟然進步這般神速,當真是令人吃驚。
兩人尾隨著那妖物來到一個院落中,院子裏有著一顆巨大的古鬆,枝密葉茂,而那妖物便藏身於古鬆上,靜靜的窺看著下方。
龍不凡和古琴心躲在另一方的屋頂,看著那妖物,發現那妖物所盯著的方向竟是一間亮著燈的屋子。
如此深夜竟還有人未眠,真不知道是何人?
龍不凡極目向著那屋子中望去,隻能看到燭光下一道模糊的身影,什麼也瞧不見。他心中有些氣惱,前些日子自己額頭上第三隻眼睛長出來時能夠看到極遠的地方,上次吳謙便是在他神眼之下才沒能逃走的,然而這次額頭上沒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屋內事物卻是妄想了。
便是此時,那屋子房門忽然開了,一個白麵書生提著燈籠走了出來,原來是去上茅廁。
龍不凡頓時釋然,這麼晚了還沒睡覺,原來是書生在用功苦讀。
白麵書生名叫樊承誌,不日便要趕考了,這才深夜苦讀,希望能夠考取功名,平步青雲。
他剛走出門口,忽然聽得耳旁一陣陰笑,一道黑影朝他撲麵而來,借著燈籠的微光,他看清楚了黑影的模樣,那是一張像鬼一樣的臉,甚至比鬼都還要難看。
那人是個女子,臉上肌膚糜爛,下嘴唇的肉也近乎脫落光了,兩眼也不對稱,一隻眼睛非常正常,極其具有魅惑之力,另一隻眼睛卻又凸了出來,很是嚇人。
黑袍女子一把抓住了樊承誌,伸出那幹枯的手輕輕撫摸著樊承誌的臉,陰笑道:“好個俊俏的書生啊!若是能夠吸了你的陽氣,想必我臉上的肉便可以慢慢長出來了。”
樊承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燈籠也掉在了地上,不是他不願意喊,隻是他張開嘴卻完全發不出聲音,整個背脊都是涼的,他的心裏卻在大喊:“鬼啊!”
其實,當一個人受到過度的驚嚇時出現這種反應是非常正常的,他沒暈過去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黑袍女子陰笑一聲,那聲音悅耳動聽,和她的外表完全像是兩個人,隨後將臉湊向了樊承誌。
便是這時,背後忽然風聲響起,黑袍女子察覺有異,登時鬆開了樊承誌,黑色袖袍翻動,發出一道狂風,掃向背後。
原來是一道劍氣,劍氣為龍不凡所發,並沒有多麼淩厲,隻是驚擾黑袍女子罷了,他也怕自己的劍氣傷著了那樊承誌。
“什麼人,給我出來。”黑袍女子陰著臉對著夜空喊道,其實她那臉陰不陰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龍不凡與古琴心一同自屋頂上落了下來。
兩人當中古琴心較為平淡,無喜無憂,但龍不凡性子卻有些急躁了,冷哼一聲:“妖物,你為禍人間,殘殺無辜百姓,還不快束手就擒。”
黑袍女子見兩人都比較年輕,頓時鬆了口氣,大笑道:“原來是兩個娃娃。”
古琴心淡淡的道:“雖然年輕,取你性命足以,你信麼?”
黑袍女子嘿嘿笑道:“就憑你們兩個?”
龍不凡上前一步,道:“無需兩個,我一人足夠了。”
古琴心知道龍不凡性子高傲,也想看看最近龍不凡修為進展如何了,遂站在了一旁沒有說話。
黑袍女子笑道:“小娃娃,你是哪個門派的,看你樣子怕是剛下山,不知道外麵的險惡吧!”
龍不凡嘿嘿一笑:“小爺我超度的亡魂不知凡幾,今日多你一個也算不得什麼。”
龍不凡這番話算是有些誇張了,他是殺過人,但是卻沒殺過幾個,一個張奇、一個吳謙、其餘人他隻是打傷,也沒殺過幾個。
黑袍女子嘿然冷笑道:“我這張臉想要恢複需要吸不少男子的陽氣,我看你性子剛烈,陽氣十足,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今日就將你吸成人幹。”
話畢,袖袍一揮,卷起一股黑色旋風,朝著龍不凡刮了過來。
龍不凡並未動劍,單掌豎起,掌中另有乾坤,一掌拍下。
“轟!”
一聲巨響,頓時天搖地動,古琴心見狀立馬運起無上修為遮擋,以免兩人外泄的真氣將這四周的房屋給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