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竟是中毒?他顧不上許多,去了書房,就去找了上好的解毒藥,塞了一枚到蘭氏口中,他急道:“蘭兒,你不能有事,蘭兒……”
還好發現的早,蘭氏尚還未毒入心肺,那枚藥到底是吞下去了。傅大人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解藥雖不一定能解全毒,但至少能拖得太醫前來。
“蘭兒,蘭兒……”傅大人滿麵心疼,看她不醒,心中大怒,怒道:“……是誰,是誰給夫人端的酒,去看看那杯中是什麼毒,快,去……”
早有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太醫還未前來,但傅府已經是亂了。
眾賓客聽聞此事,也是議論紛紛,好好的一場抓周宴,竟然鬧成了這個樣子。知道傅府上是遇上了事,也不便再久留,便都一一告辭離去,男客們倒還好,隻是女客們卻是心中猜測紛芸……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眾女客上了車子後,幾人圍在一起,低聲道,“我早說過,蘭氏一定會有措施……”
“姐姐是說,這是蘭氏自編自導?”
“不,也許隻是將計就計……”那人一笑,道:“至於其中真正的原因是何,那就難說了,我隻知道,蘭氏絕對死不了,看來這傅府之中,蘭氏也是極聰明的人,這個人,倒值得相交……”
“若真如姐姐所說,那麼,林氏的確不及蘭氏手段高竿了……”
“林氏?”那人諷刺一笑,道:“目高短淺,心高氣傲,這樣的人,忍不得耐不得,能成什麼大事,反倒是蘭氏,自小便在那場中爬滾出來的,絕非善茬,以後相交,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她若有心……她的女兒就能抓得住這後宮的玉如意,以後……”
“連大公公都說她將貴不可言,嗬……”
一時間,這一日,京城因此事,便沸沸揚揚起來,議論紛紛。
聖人早關注傅府之事,很快也收到了消息,他雖詫異,不過也未過多關注,隻是派了太醫前來,又送來諸多藥物,以安傅大人之心。
而傅府中早已經兵荒馬亂起來,本是宴席,現在卻已經顧不上了。
傅大人發了大火,在府中摔了好幾個茶杯。
而早有丫頭跪下來哭道:“……回稟老爺,今日人多眼雜,實在是不知到底是誰端了酒給夫人的,想要查,現在也不好查了……”
“查不到?查不到給我全都捆起來一個一個的問,發生這種事,絕對是府中之人下得手,萬萬不可能是外人……”傅大人怒道。
“給我去查,翻起天來也要給我查……”他又拿出鐵血軍中手段,又捆了許多的人。
筱竹聽到消息之時,整個人都僵了僵,夫人到最後還是走了這一步險招。
她心痛如刀攪一般,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疼的幾乎窒息。夫人,夫人,你又何必如此?
她手心冒汗,什麼也顧不得了,急急的衝向了主院,哭著流著眼淚衝了進來。
“老爺,讓我看看夫人,夫人怎麼樣了?”筱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更是萬分的緊張,生怕錯過了營救的時間,夫人會真的把命給搭進去了……
傅大人看到是她,才鬆了一口氣。
但他依舊有些遷怒道:“……夫人為什麼會中毒,平時你管的甚嚴,今天為什麼大意了,讓她喝了不知哪兒來的毒酒?”
“毒,毒酒?”筱竹微微睜大眼睛,顫著唇道:“今天前麵實在是忙,夫人讓奶娘照顧著姐兒去前麵,怕哥兒無人照顧,所以一直讓奴婢一直緊緊的盯著哥兒,奴婢萬萬沒料到,沒料到……這一次,不是對哥兒和姐兒下手,而是,而是盯著了夫人……嗚嗚……是奴婢的疏忽,是奴婢的錯……奴婢自上次姐兒出事後,隻恨不得分出三頭六臂來照顧好哥兒和姐兒,哪知道這一次……這些人盯著的卻是夫人啊,老爺,請你一定要為夫人做主,夫人中了毒,會不會,會不會……如果真的出事,哥兒和姐兒怎麼辦?奴婢這條命反正都是要隨了夫人去的,奴婢隻擔心哥兒姐兒無人照顧啊……”
筱竹哭的肝腸寸斷,傅大人看她不似作假,況又知她最忠心,倒是可信,便道:“……進去照顧你們夫人,快去……”
筱竹磕了個頭,連滾帶爬的進去了。
傅大人咬緊了牙關,他知道是誰,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上一次是姐兒,這一次,竟是蘭兒了嗎?
林氏,你究竟要逼我到何種地步,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傅大人像頭狂怒的獅子,深恨不已。
而此時的傅傾顏卻已是急的大哭不已,偏偏還是不會說話,光急也急不來,奶娘嚇的戰戰兢兢,隻抱著她,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嘀咕道:“……姐兒,別哭,夫人若真是出事,我們,我們可就隻有靠你才能不被老爺遷怒了,這府中為何總發生這樣的事……”
幾個丫頭也是戰戰兢兢,護著傅傾顏和傅宇恒,躲進了廂房之中,根本都不敢出來,甚至都不敢讓哥兒和姐兒喝水吃東西,生怕也中毒。
萬一再出事,隻怕她們的皮真的要被老爺給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