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嘴角滑下一點血痕,道:“……大少爺,你馬上就要進宮了,萬一在府中惹了事,一切全都功虧一簣了,這樣的機會,你不能失去,絕對不能失去,現在逞一時之快,隻怕大少爺和姑娘都沒有好下場,這可是現成的把柄,現在還有誰能保得住你們,大少爺,請你忍一時……”
“等成了六皇子的心腹,站穩了腳跟,你有何仇報不得?她們不過是後院婦人,隻要有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鈺棋道:“無論如何,也請咽下這口氣,求你了……姑娘今日所受之苦,我也不甘,可是,可是,如今這個局麵,是絕對絕對不能節外生枝的,我也恨,我知大少爺也恨,我心疼姑娘,可是,請你暫時忍耐……”
傅宇焞恨的抽出劍來,一劍劈開了鬥櫃,怒道:“……忍,忍,忍了多少年了,還要忍,我已忍無可忍……”
他恨恨的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指尖一直在摩娑著配刀上的玉石,殺意在指尖流轉。
他上前去看傅綿錦,心疼的道:“為何你們這麼多人沒有攔住……”
“並非奴婢們推卸責任,而是那四姑娘實在古怪,力氣也不知為何十分巨大……”鈺棋道:“早先說這四姑娘是怪胎,隻怕是真的,小小年紀,有不符年紀的深沉,還有不與體質相配的力氣,實在古怪至極,我們攔著,全都沒攔住,姑娘的手腕,可是她一個人生生掰斷的……大少爺,可以想象一下,她的力氣有多大,哪怕是成年男子,也做不到這樣啊……”
傅宇焞一聽就極疼,捂著臉口,臉色極度難看。
“她說要報哥哥之仇,說大少爺加諸在她哥哥身上的傷,她會千倍百倍的還之……”鈺棋道:“還有那麼長的針,生生的刺進了姑娘的腿上,姑娘不光疼,還瘋了很久,那藥也古怪……”
傅宇焞眼睛眯了起來。
藥,是了,馬上的藥……
他怒氣難消,看著傅綿錦實在心疼不已,道:“……腿上的針,是誰取出來的?可是有外男來過?”
“有大夫,針……是我,取出來的……”鈺棋遲疑的道。
傅宇焞大怒,道:“說實話……”
“是,是大夫……”鈺棋道:“不過我有跟他說,要他保密……”
“外人之言,豈可信,稍有不慎,妹妹的清名就全毀了,我去殺了他……”此時傅宇焞怒氣上頭,急需殺人泄憤。
鈺棋嚇了一大跳,想阻止,白了臉,竟是沒敢,看著他的臉色,眼中的殺機,她竟再開不了口。
“這件事以後隻你知道,若是妹妹的清名稍有玷汙,我便唯你是問……”傅宇焞滿是殺意的道。
鈺棋一抖道:“我萬萬不敢的,我與姑娘是同心的,絕對不敢提此事啊……”
傅宇焞道:“好好照顧她,我去去就來……”
鈺棋還沒反應過來,傅宇焞就像一陣風似的拿著配刀,滿臉殺氣的去了,她呆了呆,竟害的老大夫丟了命。大少爺,果然凶殘。
可憐老大夫一片好心,到最後,竟丟了性命。
第二天被發現時,已經手腳冰涼,橫屍在街口了。
是一刀斃命,死不瞑目。這也成了京城疑案,到最後被判成劫殺。
傅宇焞回來時,已是天色極晚了,傅綿錦還未醒,昏昏沉沉的正在囈語,看上去表情扭曲又可怕。
傅宇焞上前看了看,心痛不已,便守在屋內,拿了布巾來擦自己刀上的血跡。刀上血跡隻有一點點,並不多,但是擦下來後,布巾上的血,依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鈺棋直看的臉色發白,心跳如鼓,連大聲呼氣也不敢,加上傅宇焞眼神陰翳,看上去如同地獄修羅,讓她戰戰兢兢。
傅宇焞將擦好的布巾丟在地上,道:“拿去燒了……”
“是……”鈺棋話還沒說完,突然鋒利的劍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鈺棋嚇的一下子就僵硬著,哭喪著臉發著抖坐在地上,“大,大少爺饒命……”
傅宇焞充滿戾氣的道:“若是此事你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我便要了你的命……”
“奴婢不敢……”鈺棋白著臉抖著音,話也說不全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劍進鞘的聲音已經聽到了耳邊。傅宇焞也已經將刀放下,進了內室看傅綿錦去了。
鈺棋坐在原地,竟然瑟瑟發抖起來。大少爺有時候是真的十分恐怖。平時倒也罷了,現在,她已看出大少爺絕非好相與之輩。
尤其是現在,他心中積著怒火,急需發泄的時候,鈺棋的心裏別提有多害怕了。
她用舊衣包了血布巾,偷偷的出去了,起了盆火,連帶著舊衣一並丟進了火盆之中,付之一炬,但這些可以燒毀,這陰影卻在心理留下了極大的麵積,一看到傅宇焞,她就開始變得十分害怕和恐懼。
她看著火光之中的血跡一點點的變得消失,空氣中布和腥味充斥其間,不知這以後的發展結局究竟是何種模樣。
鈺棋也被嚇的體力不支的病了,尤其是聽到第二天京城發生了命案以後。大夫被一刀斃命,錢袋消失了,眾人紛紛猜測是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