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焞笑著道:“想來三弟也是要給娘娘請安的。”
話剛落音,皇後便笑了,正在說話間二皇子已經進來了。
“給皇後請安……”
“臣子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傅宇恒道。
“快起吧……”皇後笑著道:“今個兒真是巧,林夫人也在,沒想到傅家三子也來了。”
二皇子笑道:“就是知道一家人都在這裏,傅三公子才會來這兒湊個熱鬧的。”他說著話的功夫,眼神已經盯向了傅綿錦,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竟有如此的心思。
而傅宇恒也早已經盯向了傅綿錦,那眼神恨不得立即就撲上去撕碎了她。他克製再克製才沒有真的衝上前而失禮。
隻是那眼神,那克製的樣子,那額上和手上的青筋,那虎視眈眈的眼神,讓傅綿錦一顫,忙低下了頭。
傅宇恒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大哥和二姐來了娘娘這兒,無論如何,我都是要來請個安,順便再見見二姐的。”
“這是怎麼說,在一府中,難道沒有見麵的機會,還來皇後這兒湊熱鬧?”二皇子笑著道。
“娘娘和二殿下有所不知,我這二姐可真精貴的很,我在府上時,也不是時常見到呢,二姐日日被太太養在深閨,不見外男,想來應是有女初長成,進宮……”傅宇恒意味深長的哼了一聲。
林氏和傅宇焞的臉色已是鐵青了。
傅綿錦卻有點怯他,她一點也不怕傅傾顏,甚至恨她入骨,當時下那死手之時,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也許是骨子裏的天性使然,或是骨子裏天生的恨意。可是,麵對傅傾顏時的狠毒,在麵對傅宇恒時,她卻有點怯了。
雖說傅宇恒從未傷害過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傅綿錦從未見過多少外男,隻有哥哥不同,一見到傅宇恒這樣的眼神,就低下了頭,躲在了林氏的身後,一副楚楚可憐,柔弱無辜的樣子。
傅宇恒看她這樣,恨不得將她從林氏身邊給拖出來,狠狠的扇上一耳光,讓她裝小白兔。但他確實是冤枉了傅綿錦,她並不是裝,而是本性使然。
傅宇恒語氣意味不明,十分深長幽遠之意,而表情和眼神中卻全是憤色,死死的盯著傅綿錦不放。
皇後聽他這樣說話,臉色也是慢慢的淡了些。
二皇子倒笑著道:“宇恒,如今可不是選秀的時間,大選時間未到,小選時間也已過,皇後娘娘,若是此時讓傅綿錦進宮,可是有不妥……”
他這一說,倒像是要坐實了傅綿錦進宮為侍奉君王之意,皇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皇兒的消息倒是快,怎麼知道她要進宮,而不是認為隻是進宮坐一坐罷了……”
“哦?”二皇子笑道:“那便是我聽錯了,原來傅二姑娘並非要留在宮中……”
林氏忍不住了,沉住了氣才柔聲對二皇子道:“回二殿下的話,小女隻是進宮來小住幾日,陪伴娘娘幾天,沾沾娘娘在上的高貴雍容,並非進宮,殿下這話說者無心,隻怕傳出去,對小女名聲有礙,還請殿下別誤解……”
她話說的十分正常,但表情卻根本不像是那麼回事,心裏其實早已經惱火不已。
二皇子看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心裏不知怎麼暗罵自己,心中也是微微冷笑一聲,有話說有其女必有其母,可見林氏教養看上去是世家女的高貴,但是骨子裏,卻與後宮諸人並無二異。
“哦?”二皇子笑著道:“原是我誤解了,我得鄭重的向林夫人道個歉才行,不過夫人這麼做,不止是我一人誤解,隻怕朝前朝後都會誤解,皇後娘娘,你說是嗎?”
傅宇焞見他與傅宇恒沆瀣一氣,處處擠兌著自己一家人,甚至還拿自己妹妹的名聲說事,一時間惱火上頭,恨不得劈了他的心都有了。連帶著對二皇子也生了許多的厭惡,他心中不甘,正想回兩句,林氏卻悄悄的拉住了他的衣擺。
傅宇焞在宮中早已經更加克製,便是一頓,生生的閉了嘴,什麼也沒說,隻是他雖不敢用恨恨的眼神盯著二皇子,看向傅宇恒的眼神卻是十分不善的,那樣的恨意,是冷冷的浸到骨子裏的,看著人的時候,眼神極度冰冷,與傅宇恒看人時的灼熱恨意十分不同。
兩人都沒再說話,隻是聽著二皇子與皇後打著機鋒。
皇後的臉色微微冷淡了些,道:“皇兒此言差矣,若如皇兒所說,但凡進宮的臣女或臣妻,豈不是都與後宮有嫌,天下人若都如此想,把後宮又當成什麼地方了?君家之地,後宮重要之所,哪裏能與外麵的巷子勾欄可比,皇兒可不要如此想,不然隻怕,有損天家威嚴……”
“況且,林夫人和蘭夫人也都常進宮……”皇後笑了笑,道:“若說有嫌隙,豈不是連蘭夫人都囊括在內了,傳出去,不是天大的冤枉和笑話嗎?”
她深深的看了傅宇恒一眼,傅宇恒肩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直直的看著皇後,半天都沒有說話。
二皇子笑意更深了,道:“皇後所言甚是,是我想岔了,多謝皇後教誨,我定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