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顏慢慢的已經低下了頭,拚命的壓仰住內心裏的湧動和激動。幾乎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洶湧。她設想過再見他會如何,她以為會哭,會大怒,可到現在卻發覺什麼也沒有……有的隻有恨。
“這般怕我,還是隻是不想開口……”靖王坐了下來,端了她的茶杯聞了聞,竟輕輕的摩娑起來,並且抿了一口。
傅傾顏心中一陣煩躁,幾乎想要將他拎了給丟出去。
靖王輕笑道:“是否好奇本王注意到你,這也是因你之功,本王最近聲名受累,一查卻發現處處都有你的手筆,這才注意到了,巧了碰上,這才不請自來,傅傾顏,你有沒有生氣?!”
傅傾顏不說話。
“京中之人都說你甚美,本王原本不信,可是你的確讓本王心中極悅,本王看上你了……”靖王道:“看在你長的這般好的份上,以往的事,本王既往不咎,下次不可再犯就好……”
他又上前一步,笑著道:“傅傾顏,你很好……”
傅傾顏藏於袖中的手都緊緊的攥了起來,她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呼吸有點不順。
靖王以為她怕的嚇的說不出話,倒沒有多想,哪裏知道,她原本就這麼恨自己。
他有點意猶未盡,舍不得走,卻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靖王不想引太子注意,這才轉過身朝她笑了笑,躍身離開。
吱嘎一聲,一切恢複平靜,仿佛剛剛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錯覺。
傅傾顏隻覺得有一件事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她連呼吸都不會了。
靖王,蕭若宸,蕭若宸……
靖王哪裏知道她隻不過是想往他身上引禍水罷了,哪裏是什麼吸引他注意。
傅宇恒聽到聲音忙進來了,道:“什麼聲音?!”
看屋內沒人,他才鬆了一口氣,道:“怎麼回事,你臉怎麼這麼白,手也這麼冰?!”
杏雨和荷香也進來了,忙去關窗,道:“姑娘,這大冬日的,可不能貪涼,別再開窗了,這風多冷,一吹鐵定會感染風寒,到時候受苦的又是姑娘自己。”
將窗關了,荷香來拉傅傾顏的手道:“姑娘,你的手怎麼這麼僵冷?!快,拿手爐捂一捂,姑娘也真是的……這才一會兒功夫不在,姑娘又不好好照顧自己了。真是一刻也離不得眼……”
傅傾顏接觸到三人,冷掉的血才稍回來了一些。慢慢的找回了些體溫。她坐了下來,雖沒有說話,但卻是有精神了一些。
蕭若宸,蕭若宸,真是孽緣啊。
心甚悅她?嗬,簡直可笑至極!
傅宇恒心中有點發虛,以為她還在生氣,便低聲道:“好妹妹,我真不是有意的,太子要來,我也並不知道啊,你也別生氣了,太子和陵王世子也是碰巧來的,在樓下看到我家的馬車,這才知道我也來了,如今他們坐在別的包廂,不會碰麵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傅傾顏點點頭,心中卻是冰涼一片。
傅宇恒怕她還生氣,忙給她倒茶,端來熱乎乎的幹果和點心。
過了一會兒,就有茶官端了一個小香爐進來,笑著道:“這是聽月軒的貴人特意叫送來的,說是這香有暖脾的功效,公子與姑娘聞著會好呢……”
傅宇恒打了賞,便讓他下去了。
傅傾顏心中微暖,一聞這味道,便知不是外間所有,這物是宮中的。
“殿下真有心……”傅宇恒小聲嘀咕道:“平常在東宮,我也沒這待遇。殿下這般的心思,真是……”
傅傾顏心中也暖了不少,暗忖蕭沛還是如以往一樣,那般的細心,關心人。不過她麵上沒露出來,還是麵無表情。
傅宇恒偷覷她一眼,知道她肯定還是怪自己,便也訕訕的,一麵吃瓜子,一麵聽戲,時辰倒是過的快的很。
太子在聽月軒一直心不在焉,陵王世子早看出來了,到了時辰,便笑著道:“我得回王府了,父王晚上還要查問功課,如此,我便不打擾殿下了,我不在這兒,殿下還能方理一些……”
太子一怔,道:“多謝。”
“有女眷在,不方便是有的……”陵王世子笑著便告了辭,太子送到聽月軒門口,陵王世子便走了。
他一走,太子便有點焦急的原地打轉,叫了小豆子,道:“你去竹雲間看看,現在時辰不早,問問宇恒是回府,還是留在這兒吃了晚飯再回?!若是,若是留下吃晚飯,不知可否一同用飯?!”
小豆子應了一聲,看太子早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現在早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