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麵哭了起來道:“太後,皇後如此咒臣妾,難道就一定認定臣妾是什麼奸妃不成,一定不得好死,而皇後才是笑到最後的人,是也不是?!這是什麼道理?!臣妾雖遲了,對太後不敬,可是皇後如此不依不饒,到底是想置臣妾於死地不成?!臣妾不服,求太後做主,臣妾違了宮規,甘願受罰,可是皇後出此言,到底是何意圖,臣妾想要問個明白,若是臣妾的確引天怒人怨,隻願一頭碰死在這裏,也要證個清白……”
太後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臉上十分不高興,冷冷的道:“你們兩個能不能省點心?!皇後,少說幾句,還有你,貞貴妃,少哭哭啼啼的敗興,還不快起來,哀家壽宴,你們不為臣妻表率就罷了,竟然當著這麼多命婦的麵先吵起來,這般行為,憑白的給皇家抹黑……”
貞貴妃一聽太後這話似有不悅之聲,這才不敢說話了。
皇後便是噤了聲,而其它命婦等人隻恨自己是聾子瞎子,哪裏敢抬起頭來說話,隻是都低著頭,啞雀無聲。
“行了,你們二人一人是中宮表率,一人是皇帝寵妃,少說兩句,給哀家和皇帝省些心罷……”太後無奈的對身邊的人道:“把舞叫停了,跳的哀家頭疼……”
“是……”宮人忙斥舞者退下。
大殿之中隻有餘餘的絲竹之聲,倒也不吵,十分悅耳。
皇後和貴妃心中多有不忿,不過她們對視一眼,卻也沒有再說,隻是對太後小聲的應了聲是。
宮中諸人都鬆了口氣。她們一點也不想這裏變成皇後和貴妃的戰場,她們的立場就會變得十分的麻煩。尤其是對那些不想站隊的人。
早有太監來報,道:“太後娘娘,陛下請太後去前殿受群臣朝拜……”
太後扶著身邊的宮人起了身,笑著道:“皇後好好招待各位命婦,哀家去前殿了,午膳好好招待各位夫人王妃,待晚宴之時,再一起慶賀……”
“是。”皇後恭身應了一聲。太後這才走了。
大鳳朝的規矩是前朝臣與後命婦不好同處一室,所以,太後在晚宴之前要先受君臣拜賀,午膳時怕是皇後在後宮招待她們了,待到晚宴時,宣帝與太後才會帶著群臣與命婦一起到前殿一同宴席,才會大肆慶祝。
也就是說,在晚宴之前,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傅傾顏和蘭氏是待在沒有太後主持的後宮的。
兩人心中十分鬱悶,太後才剛走,還沒回過神來呢,皇後就對貞貴妃冷笑了一聲,道:“一個不下蛋的寵妃,再得寵,也隻是曇花一現……”
一聽這語氣,蘭夫人就知道最後皇後的心情該是十分不好。
貞貴妃臉色大變,指尖都泛了白,捏著茶碗的手恨不得硬生生的捏碎了。
她冷笑一聲道:“本宮確實是不及皇後娘娘,生下了六皇子,以後陛下駕鶴西去,新皇登基之時,靖王一定會封親王,到時接娘娘出宮去住,也是一樁樂事,皇後的確該高興,到了那時,無拘無束,也能與眾命婦一起出去走走了,本宮的確及不上皇後自由,不過新皇能不能給皇後這個出宮的恩典還難說呢……”
皇後心中大怒,眼神似刀一般盯向了貞貴妃。
貞貴妃得意的笑了笑,道:“皇後雖也是正宮娘娘,不過,到底不及先皇後尊貴的,太子是嫡出中的嫡出,身份尊貴無比,不過太子宅心仁厚,以後啊,定會給皇後娘娘這樣的恩典……”
皇後氣的臉色都青了,眾命婦一聽這話頭十分難聽,一個個的哪裏敢抬頭,隻敢吸著氣裝死人。
這貞貴妃可什麼都敢說。
偏偏這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皇後不能反駁,也不敢反駁。
這是在罵皇後以後還是要在太子手底下討生活,可皇後卻無力反駁。她一時間氣的臉色脹紅,竟然到最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才緩過臉色來道:“論口才,這滿後宮的妃嬪也不及貞貴妃這般牙尖嘴厲,可惜,一個無子的寵妃,下場不得而知……”
“自然不及娘娘後患無憂,可貽養天年……”貞貴妃笑著道:“本宮命賤,也許哪日病死了也未可知,皇後可長壽些才好,以後好享上靖親王的福啊……”
傅傾顏聽的心中都笑了,雖然這貞貴妃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話卻無比的毒,紮在皇後心上,隻怕皇後如梗在喉。她都不得不讚歎這後宮中人,一個個的慣會紮人的死穴,一紮一個準。
皇後也笑了,道:“自然,本宮不活的長一些,又怎麼能看到一些賤人的下場呢,不看著她們下地獄,本宮可不敢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