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何打算,打算派人去滇南或滇西去尋嗎?!”大太監道:“隻是這樣毫無目標的尋找,怕是找到極難……”
宣帝沉吟了一下,道:“不成,若是現在去找,必然會打草驚蛇,那傅老狐狸必然生疑,不管他得沒得這藏寶圖,或是知不知……”
宣帝道:“此事隻當未曾發生過。”
“是……”大太監應下了。宣帝便將這藏寶圖給藏到了密匣之中,小心的藏了起來。
宣帝坐定在禦案前,卻還是毫無睡意,斂著眸在細想事情,越想越是坐立難安。
“你說,若是傅元台真的在府中設了密道,這密道會通往何處?!”宣帝沉著臉道:“他設這密道是為了讓他自己逃生,還是想要偷偷的從城外渡人進來?!若是有朝一日,他悄悄的從密道度入精兵,朕這皇城,隻怕也不保……”
“陛下多慮了……”大太監道:“這禦林軍也不是吃素的……”
“哼……”宣帝臉上滿是陰沉,哪怕外麵已是豔陽高照,緊閉了殿門的室內還是一片昏暗,還點著燭火。
這燭火之光印在他的眼眸中,倒映出幾分說不清的血色。
宣帝道:“來人……”
他這麼一叫,已有暗衛出現在殿宇之中。
“去查一查傅府到底有何秘密,朕要知道他的密室,密道到底有幾何?!”宣帝道。
暗衛什麼聲音也沒發出,領了命便一一消失於原地。
“陛下一夜未曾安眠,現下事已定下七八分,不如歇息吧……”大太監道。
“事到如今,朕如何睡得下,好端端的生出這藏寶圖一事,朕若不問個清楚,實在於心難安……”宣帝陰沉一笑,道:“良妃和四皇子關押在哪兒,朕去瞧瞧……”
“是,”大太監道:“老奴去問一問城府兵……”
大太監又回了殿中道:“四皇子關押在宗人府,良妃關押在後宮地牢。陛下是去宗人府,還是去後宮?!”
“去看看良妃那個賤人……”宣帝道。
大太監便讓府兵帶路,一路跟著去了。
地下依舊十分陰冷,上一次他來時,送走了成貴妃,後來太後下來又送走了皇後,到如今,這是宣帝第二次下來,麵對的情景卻更加不堪。
“良妃?!”宣帝的聲音憑空而起,將牢中的良妃嚇了一大跳,待看到是宣帝,她的心情又平靜了下來,苦笑道:“我就知道,這一天一定會到來……”
“怪不得這麼多年,你在後宮默默無聞,原來不是你心性不喜平生事端,而是你心中有鬼……”宣帝冷哼一聲道:“朕被戴了綠帽了,養了這麼多年的冤枉兒子,竟全然不知……”
“陛下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良妃道:“這也是命中注定。”
宣帝大怒,突然死死的抓住了潮濕的檻杆,怒道:“……若是朕沒有發現,你們是不是想要扶持四皇子上位,是否是想要用那密藥,毒死朕,是也不是?!”
良妃不說話。宣帝更是暴怒不堪。
良妃這才苦笑道:“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前朝諸人中也早已人心渙散,我早已知此事定不會成,這才在後宮想要逃避著安然度日,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陛下,我當初所為,也是迫不得已,求陛下不要生我的氣,我知我實在沒有顏麵求陛下開恩恕罪,但是四皇子一直被蒙在鼓裏,他是無辜的,他從小不知自己身世,一直十分聽話,從不曾……陛下,求你饒他一命罷……”
“嗬,他身上流著的是前朝皇族之血,朕豈能饒他?!”宣帝怒道:“這話,你連說都不該說……”
良妃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閉了閉目道:“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有朝一日被陛下發現,憑著四皇子身上的血脈傳承,陛下都不會饒了他……是我,太天真了……”
“你一直都在欺騙於朕,可笑朕這麼多年,一直待你不薄……你竟坐視不管一直將朕蒙在鼓中……”宣帝憤怒不已的冷笑道:“事到如今,事發之後,你還有什麼顏麵來求朕……”
良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長長的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帶著濃濃的難受。愧疚不已,自責不堪。
“朕當年對你,是一片真心,萬萬料不到,你竟如此對朕……”宣帝恨恨的捶了一下檻杆,冷笑道:“你死心罷,亂黨諸人,朕隻會一個不留,不過朕會給你們母子留個體麵,會給你們一個全屍,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