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嬤並未多問,見她不再發呆,這才去服侍太後了。
傅傾顏回到座上,座上已沒有了靖王的影子,連宣帝也不見了。
她心神不定,表情略微有些疑惑。
貞貴妃笑著道:“剛剛陛下叫上靖王已經走了,說是讓我們自個兒聽戲樂嗬……陛下說自己在,眾人也都不自在……”
說著她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傅傾顏。
傅傾顏沒說話,太後接了話笑著道:“也罷,皇帝不在,你們這些淘氣的才能放鬆些,平時公主皇子也拘束的緊了,今日就玩鬧一些也沒什麼,叫戲班子上戲吧,哀家聽一會子也散了,你們自個兒慢慢樂去,貞貴妃照看些,別讓皇子公主們飲多了就好……”
“是,太後……”貞貴妃笑著道:“太後想聽什麼戲?!”
“隨便什麼戲,隻要歡樂些便好,應個過年的景兒……”太後笑著道。
貞貴妃應下,自去點了戲,很快戲台子上就開了戲,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公主們十分高興,看的十分熱鬧,皇子們卻沒多大的興趣了,已經圍在一起飲酒取樂。
太後聽了一會兒便頭疼的慌,笑著道:“哀家乏了,你們自個兒先樂著吧……”
貞貴妃起了身來送了太後出來,太後笑著道:“照看些他們,別叫他們多飲了酒,明日起不了身,皇帝又要發火……”
“是,臣妾省得,太後放心……”貞貴妃笑著道。
太後剛想走,卻見傅傾顏也跟了上來,便是一怔,道:“你怎麼不在這處多聽一會子戲?!”
傅傾顏笑著道:“臣女怕夜深露水重,一會子身子受寒,明日裏怕是會起熱,臣女從小身子骨便不是太好……”
“聽說蘭夫人總是生病,想來你的身子骨也不大好……”太後正想說你也隨哀家一道回的時候,貞貴妃笑著道:“此時回去多無聊,不若留下聽一會子戲,也與眾公主熟悉一些,等真的露水重了,臣妾讓宮人抬了轎子送傅姑娘回慈寧宮也罷了,凍不著的,太後……”
貞貴妃笑轉身對太後道:“不若讓傅姑娘留下也熱鬧一些吧……”
太後見了便笑,道:“……也罷,你且留下罷……”
傅傾顏見拗不過去,隻好應了,隻嫌貞貴妃實在多事。
太後上了禦攆,起了轎以後,宮嬤嬤才道:“……太後,那傅姑娘,奴婢見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她第一次在宮中過年,難免生疏著急,也是有的,宮中並不比她府中熟悉,她年紀尚小,不安也是有的……”太後道:“小小年紀,心思倒是挺重,哼……”
宮嬤嬤見太後不悅,因此也沒有多想,隻也以為是因不在自家府中過年所致。
太後的禦攆走了很遠,貞貴妃才笑著對傅傾顏道:“傅姑娘的臉色的確是有些蒼白,想是凍的?!”
傅傾顏沒說話,臉色更難看了些。
貞貴妃見她這般,卻是笑了,道:“……難不成是因為靖王殿下?!”
傅傾顏吃了一驚,轉過頭淩厲的盯著貞貴妃。
貞貴妃笑著道:“看來真是被本宮說中了,原來與太後說什麼身子骨不好是假,心思不定才是真,也不知靖王與姑娘說了什麼,姑娘臉色這般的難看……以往啊,本宮倒是聽說蘭夫人身子骨確實不好,可卻從未聽過傅姑娘身子也不好的,隻聽聞過傅三公子武藝高絕,是朝中難得的人才,文武雙全之輩,想來蘭夫人生傅姑娘時,也未讓姑娘和三公子從娘胎裏帶出弱症來,小小年紀,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再凍,又豈能凍得著,況且宮中不比外麵……宮中各項俱都是極好的,又如何能讓準太子妃凍壞了領一個不好的身子骨回府去,隻怕陛下也不好向蘭夫人交代啊……”
“貴妃娘娘到底想說什麼?!”傅傾顏冷淡的道。
貞貴妃輕笑道:“上一次與姑娘說的話,原來是輕估了姑娘,隻略施一計,就將王清珞給逼退了宮中,姑娘手段高明,實在讓本宮也佩服的很……”
“再高明,如何能比得宮中娘娘們的手段……”傅傾顏道。
“隻是姑娘心不焦,氣不傲,光能等別人先出手,見招拆招這一點,本宮便自歎不如,這樣的心理素質,這宮中隻怕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即使如本宮,在你這般小的時候,如何能忍得住,想一想能活在現在,可真是感謝其它的妃嬪們手段實在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不足為慮了……”貞貴妃笑著道:“以你的手段,以後……在東宮,還不得將太子的心攥的緊緊的,本宮可聽說,太子身在江南,卻捎了不少好物給姑娘做嫁妝,陛下都忍不住讓內務府為你操持嫁妝之事了,可見太子已對姑娘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