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眾人臉色微變,盯著傅傾顏,臉上滿是羞憤不堪。一時更想頭撞地起來,被她這麼一說,弄的真的好像他們死是為了名是的,竟是不知該怎麼辦了,隻口中罵道:“妖後,妖後……”
傅傾顏道:“罵人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嗎,跟女人比罵人,你們還欠了些兒……你們呀,也就隻會欺負欺負閹人和女人了,我和豆公公不與你們計較,是我們肚量與你們不一樣,原來禦史官也是小肚雞腸,一點事就能塞滿了,眼界也再寬闊不起來……”
“你一個女子,懂什麼聖人之詞,滿口胡言亂語……”另一人不忿的盯著她道。
“好,說聖人之言,我說不過你們……”傅傾顏道:“隻說咱們的皇上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現在下定論是早了些吧,你們若是急著死了,以後可就看不到了……別到時候後悔。”
眾人一聽也是微微一怔。
“做為皇上,他所做的每一個決斷,都是有長遠意義的,別局限了自己的眼界,看到的隻是鼠目寸光……”傅傾顏道:“死有什麼可怕,可是活卻需要勇氣,你們到底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賭什麼?!”禦史們微怔道,正想說不與女子打賭,卻又將到口的話又給吞了下去。
“就賭十年後,咱們大鳳朝國泰民安,當今皇上是人人稱讚的明君,不過這人人,是指民心,而不是指舊族們的謗言……”傅傾顏道:“還請禦史們記住了,言官所要說的,所要向的都是真正的萬民……至於損毀之言,也要一一辯認……”
這是說他們被蒙蔽了眼睛了?!
這樣的激將法。
眾禦史一時心中想了個通透,明知是個套,卻不得不入套,他們一咬牙道:“……好,賭。我們也願賭皇上是明君……”
“若真不是,那時再死不遲,到時我絕不攔著各位尋死覓活……”傅傾顏道。
眾禦史一時臉上臊的厲害極了,道:“那皇後呢?!”
“若是皇上並非明君,我的命任由你們處置……”傅傾顏道。
“你是皇後……”禦史們道:“除了皇上,誰能奈何得了你?!”
“那我便發一個毒誓,若真不是,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傅傾顏道。
小豆子隻覺得渾身一僵,定定的看著傅傾顏堅定而確信的目光,那麼的堅毅和信任。他一時看了,也慢慢的輕鬆下來。
是啊,他也有信心,隻是不敢像皇後娘娘這樣確信罷了。
皇上,向來都是明君。他也一直深信不疑。小豆子突然輕鬆的笑了。皇後娘娘真是有說服力呢。也許是因為彼此信任,深愛到深處,都能為彼此著想,才會這般的自信吧。
她話一畢,那幾個禦史便瞪大了眼睛,道:“此言當真?!”
“自是當真……”傅傾顏道:“我知你們讀書人最不信鬼神,可是天有天道,你們也說過。若是真的違了誓言,定不得好死,各位大人到現在可願與我一同等到十年後再看今朝之事?!”
眾人咬了咬牙道:“好,哪怕是苟活於世,我等也定要等到那一日……”
“如此,我才放心了,還不快放了各位禦史大人……”傅傾顏道:“傳太醫,給各位禦史看傷。”
說罷,讓輦回轉,急急的往禦書房去了。
而禦書房此時也正是僵持不下之時,歸帝大怒要殺人,不少大臣正跪在外麵求情。
傅傾顏不想犯眾怒,便從側門進了禦書房殿內。
蕭沛果然心情極度不好,正在生著悶氣,顯然十分鬱悶的表情,禦書房內一個人也沒有,茶早涼了,折子卻摔滿了一地。
傅傾顏進來的時候,蕭沛的臉色才稍鬆了一些,看到她,才緩了緩,道:“顏顏,你怎麼來了?如今這地方真是晦氣……你看了也不過是生氣。”
傅傾顏撿了一本折子看了看,看到一半,蕭沛便要來奪,傅傾顏卻早看的差不多了,上麵寫的都是一些妖後,惑主,清君側,當斬立決等的字眼……自然還有天道之說……
她看蕭沛臉色實在是差,便道:“你就是為了這個生氣要殺人?!”
蕭沛微微一窒,握了握拳頭,道:“我沒有控製住,權力真是可怕的東西,一旦放出心中的猛獸來,心裏的那股衝動就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傅傾顏聽了也是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道:“我可以理解,”
“我受不了他們這樣說你,他們可以罵我是暴你好君,昏君,可他們不能逼我迫我,說你不好,說是你的責任……”蕭沛道:“這就是他們的目的,一旦有事便要推到女子身上,他們不管我需要什麼,他們需要一個君王,便要我也做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