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法欲殺雞儆猴 續詩詞明他生知己 下(1 / 3)

“若兒,你不後悔麼?”“嗯……不後悔。”

“若兒,你看,我們倆本來就像兩條平行線,走著走著,突然走到一起來了……”

“若兒,以後我成了老公公,你成了老婆婆的時候,我們還會這樣相愛麼?”

“傻瓜,當然會的。至少,我會。”

“阿土,你說這天上的星星多,還是我們旁邊的蘆葦更多?”

“嘻嘻,誰知道,一樣多吧,要不你數星星,我數蘆葦,比比看?”

“這還用數,我說星星更多,一共是九十九億九千九百萬顆……比蘆葦多一顆,不信,你數來看看……”

“你這小壞蛋……你的心眼最多!”

“啊,別鬧,哈哈……癢,別鬧……”

……

為什麼無論你多恨一個人,當回憶起他的時候,總是會想著那些甜蜜的時刻呢?“唉……”文若幽幽地歎了口氣,回禮裏甜蜜的片刻過後,她又回到了現實,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相知相惜,都已成過眼雲煙。過去的文若早已死啦,現在的她,是大清朝王府裏的側福晉。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人是物已非,陳土啊陳土,你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文若啊文若,你究竟是希望那人是他還是不是他?

文若把頭埋進了臂彎裏,聽著自己心裏掉淚的聲音。一貫的堅強,讓她在最脆弱的時候,也沒有眼淚。她便這樣如木雕般地坐著。詩兒抱琴以為她是為四爺的責罰而傷心,也不敢勸,隻看的暗暗擔心。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文若這樣伏著,彷佛死過去了一般。忽然感覺有人撫上了自己肩頭,跟著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溫柔:“怎麼了?還在為白間的事傷心?別哭壞了身子。”說著用力掰起她的頭來,臉上卻無淚。文若看著他,不知道怎麼,鼻子突然酸了起來,所有的顧忌統統都不要管了,她隻要痛快哭一場。文若撲進四爺懷裏,多日的淚水,一骨腦兒傾瀉而出……

四爺撫著她頭發,一邊柔聲安慰:“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真的要責罰你,隻是這府裏,不能少了規矩。”文若卻隻是哭,四爺托起她的臉,笑著道:“哭成個花貓了!看來不愧是佟家獨生的女兒,如此嬌慣,這點兒委屈也受不得麼?”文若聽他提到阿瑪,不便再哭下去,漸漸的收了淚。四爺便道:“瞧你也沒吃飯吧。不如這會擺了來一起吃。”文若點點頭,便叫傳飯,詩兒上來替文若洗了臉,補上妝。瞧四爺坐在旁邊淡淡笑著瞧著她。

文若也瞧他,道:“怎麼四爺又過來了?”“我不許你出院子,便隻好自己過來,不如此怎麼能見著你呢?”文若臉一紅,道:“四爺老是取笑若兒。”說話間,菜已擺好。

兩人同至外間坐定,文若早知胤禛是愛素的,兩個丫頭更是伶俐,因此菜色都是拔尖兒的齋菜。文若一見,麵帶笑意的掃了抱琴一眼,含著嘉許。抱琴性格內向,不若詩兒口齒伶俐。但是心思細密,且做得一手好菜。如今必是她的傑作了。果然四爺一看這些菜,都嚐了嚐,便道:“竟比我自己想出來的還合我意。”文若笑著道:“能合了四爺的意,是她們的福氣呢。”四爺又問,是誰做的。文若便叫抱琴上來回話。四爺見了,笑著道:“好丫頭!不枉你主子疼你。”抱琴紅了臉不說話,文若便道:“好便好,是個劇嘴的葫蘆呢。”四爺道:“不說話的不好麼?要都像你這樣伶牙俐齒的,還不翻了天去。”說的滿屋子人都笑了。抱琴自退去。

一時飯畢,自有人來收拾下去。四爺在房裏踱著步,在書架前停了下來。忽地想起什麼,皺了皺眉頭,道:“今兒還有些事。因不放心你,過來看了看,如今也好過去了。”說著便往門外走,文若趕著叫人送四爺,眼瞅著他人行的遠了,方回屋裏來。一宿無話。接連兩日,四爺也未再過來,聽聞是在年氏那安歇了。文若也隻作未聞,整日便在房裏看看書,練練字。每逢寫字時,必將屋內眾人趕出,寫完的字一律撕掉,不讓一人得見。這些日子來,文若一直練著佟佳原來的柳體字,如今已有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