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祖生死難 動地驚心揚州罹禍 下(1 / 2)

又過了十日,便到三月十五,正是月圓之時。當晚文若便於約定時間來到城外西郊,祖先生正是葬在這裏。皓月當空,年羹堯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墳前,放著一壇酒並各樣祭品。“來了?”文若不答他話,恭恭敬敬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年羹堯取出那隻神秘的輪轉,鎮重地道:“若兒,我們便以這輪轉的啟動來祭奠祖先生在天之靈,圓了他多年心願。”說著,便將輪轉插在墳前土地裏,問文若:“可帶了嗎?”文若從袖子裏掏出那條繃帶,遲疑了一下,仍是遞給了年羹堯。

年羹堯用水把繃帶淋濕了,將血水擰至一個小碗裏。文若看著那血水一點點滴下,心裏一點點發緊。待得擰幹,年羹堯便看著文若,文若咬破手指,鮮血滴在碗裏,與原先的血水漸漸相融。年羹堯看血已完全混合,便端了那小碗,慢慢地將其注入輪轉中心的小柱。金色的小柱一經鮮血灌溉,立馬變得通紅起來,發出氤氳的紅光,緊接著,彷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哢哢”,輪子啟動了!那古老的神器複活了!整個輪轉周圍升起一圈祥和的金色的雲彩,緩緩隨著輪轉的轉動旋成一個漩渦,遠遠望去,竟如同衛星圖片的銀河係一般。

文若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心情更複雜起來,“輪轉轉動了!我會回到現代嗎?我還能見到爸爸媽媽?……”年羹堯彷佛看穿她的心事:“祖先生說過,輪轉啟動十二個時辰內,必有效用!”

次日晚,文若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看著燭台上的紅燭一寸寸消磨,她打了一個大大的行李包,放在房子中央。雖說是穿越,未必可以帶東西,可是總覺得是離開,要有點離開的樣子,何況根本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巴巴的等待實在難熬。但能打包的東西都打包了,卻離子時還差的遠。

紅燭安靜地燃燒著,偶爾啪啦一下爆個燭花,每爆一次都嚇到她一次。戌初、戌正、亥初,亥正……打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時間漸漸地近了,文若躺在床上假寐,心加速起來,她忽然坐起身來,披上鬥篷,開門出去——不知道怎麼,臨行前,她突然好想好想再看一眼胤禛。

過遊廊,穿花廳,文若一路來到胤禛的臥室門前,她輕輕推門進去。巡查的侍衛都知道她是四爺的親隨,因此也沒有人攔阻。房間裏是無比的安靜,她輕輕地靠近,四爺的呼吸聲漸漸清晰,她打量著睡熟中的胤禛,這樣安靜的他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那素日的冷漠嚴峻都不見了,那調侃的眼神和微微上揚的薄唇也不見了,他不再是平常那樣如隔千裏之外的樣子,離她很近很近。文若緊張的心忽然就安詳下來,她想,我就在這裏等著突然的消失吧,也許這一秒我眨下眼睛,下一秒睜開的時候就已經在二十一世紀的校園裏了。那時的我,會當現在的這一切是場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