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事耽擱了,欠了一更,今天三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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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這日因忙戶部的差事,回到府來,已是掌燈時分了。剛進書房,便聽得門外一陣鬧攘,心中不悅,出來一瞧,卻是綠棠院的小凳子,連滾帶爬地撲到胤禛腳下,磕頭哭道:“四爺!福晉她……”胤禛心裏一緊:“怎麼了?快說!”小凳子哭道:“剛才還好好的,服了藥後突然昏倒了,叫了半天也不應,怕是……嗚嗚……”胤禛怒道:“混帳!還不請太醫!”抬腳踹開小凳子,忙向綠棠院趕去。
進得屋來,卻見房裏已站了一茬人,那拉氏、年氏都在。“怎麼?太醫還沒來?”胤禛兩步奔至塌前,見文若牙關緊咬,渾身是汗,心裏又痛又著急,眼瞅著一地下人,臉色鐵青。正要發作,詩兒卻從外麵進來,撲地一下跪倒:“四爺!你要為我們格格作主啊!有人要她的命!”一麵說,一麵哭。
胤禛眼色一凜,掃了一眼屋裏的那拉氏和年氏,“這是怎麼說?”抱琴也跪下,遞出一個油紙包:“四爺請看這個!”胤禛接過,打開一瞧,卻是幾顆碩大的珍珠,看了一眼抱琴,沉思半晌,伸手一捏,珍珠碎裂,流出液體來。臉色馬上變了:“這是從哪裏來的?”
抱琴正要回話,人稟太醫來了。那拉氏和年氏忙退至屏風後。那拉氏一臉鎮定,年氏心中打鼓,卻仍然強自鎮定。
進來的卻是李太醫,胤禛道:“怎麼是你來了?王太醫呢?”李太醫回道:“王醫正今日告假,所以我來了。”胤禛點點頭,李太醫便替文若診脈。半晌,出來回道:“福晉原本小產,若是按著王醫正的方子服用的話,到如今早該好了,怎麼反倒這樣虛弱了呢?”一邊拈著胡子細思。胤禛鐵青了臉,將手中珍珠遞給李太醫,語氣中並無波瀾:“太醫瞧瞧這是什麼?”
李太醫接過那破開的珍珠,放至嘴邊一嗅,臉色大變,回道:“這個……這個是極為損陰的藥物。若女子長期服用,可至不孕。若是以福晉這樣的體質,長期吃下去,恐怕性命難保。”說完抬頭看了下胤禛的表情,見胤禛的臉色青的怕人,額上青筋時隱時現,暗叫不妙。
卻聽得胤禛冷冰冰的聲音:“你隻說福晉現在可要緊不?”李太醫擦了擦汗,道:“如今倒還不妨,待我寫個方子,好生調理。”連忙坐下忙忙地寫了藥方,便即告辭。胤禛吩咐秦順兒送太醫出去。這才冷冷地向屋內眾人一掃。那拉氏和年氏從屏風後出來,一見這目光,俱是感到一陣寒意。
胤禛這才問地上的抱琴:“說!”抱琴磕了頭,回道:“四爺明鑒,這分明是有人暗害格格!我方才本是出去替格格打些熱水,誰知道看見翠芸那丫頭在外麵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因上次出了香芸的事,我便格外上心。便偷偷跟了她瞧著,誰知道便瞧見了年主子房裏的金桂,兩人交頭接耳,我看事情詭異,便上去攔了她們兩個。翠芸心慌,一下便把這個掉了地上,我拾了起來,打開一看是珍珠。我本以為她倆是貪財夥同偷東西,便叫人把兩人都拿了。誰知道眾人推擠之下,不小心把這個弄破了,我才知道這裏麵竟然另有乾坤!”
胤禛看了抱琴一眼,見她雖然淚流滿麵,卻是一臉坦蕩,便道:“把那兩個丫頭帶上來!”
更是一眼瞪向年氏,隻把她瞧得十魂去了三魂。
一時間,翠芸和金桂便都帶到,翠芸一見便磕頭道:“四爺饒命!翠芸這樣作是逼不得已啊,奴婢也不想害主子的……”胤禛冷冷道:“我府裏的規矩,你們俱都知道!還敢這樣大膽!現在問你們話,敢有一句不實,那便瞧瞧我四爺的手段。”說著往椅子上坐了,瞧著翠芸。
翠芸不敢與他眼神相觸,隻拚命磕頭回道:“因上次香芸的事,奴婢本與香芸一起的,秀菊姑娘來找她的時候,卻被我不小心撞見了……”說著拿眼溜那拉氏,胤禛冷冷道:“繼續說!”
翠芸忙接著道:“秀菊姑娘讓香芸拿府裏的對牌去支銀子,香芸本不敢,秀菊說,大福晉都替她安排好了,怕什麼呢。香芸便心動了,誰料被奴婢聽見,奴婢本是躲在門後的,誰知道主子的那隻大京巴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了,在我後麵一嗅,我一下便叫了出來,便被她們知道了。於是秀菊便許諾說分我兩百銀子,奴婢仍是不敢,福晉待奴婢這樣好,奴婢怎麼忍心害她?秀菊又威脅奴婢如果不應承的話,便汙奴婢偷了牌子,奴婢一想,這後麵是大福晉,何況她們兩人奴婢一人,怎麼說的清楚,便隻好答應了。”說著看了看胤禛和那拉氏,隻見那拉氏臉色微變,胤禛反而神情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