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嘰嘰喳喳,又一直攔著她們的路,沐希眼裏閃過一道寒光,頓住腳步,聲音冰冷得剛從地獄裏蹦出為,“是你自己空著肚子吃大量蕨菜,胃疼也隻能怪你不忌口,與我何幹。”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空著肚子吃蕨菜會胃疼?”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還有,我有夫君了,我的夫君是容錦軒,請你慎言。”
如果剛剛田二公子隻是想逗逗她,故意追著她不放,說一堆想讓她生氣的話。可現在這句,我有夫君了,我的夫君是容錦軒。把他給傷了。
摸著自己跳動的心,那裏好像少了一個缺口,生疼生疼的。他怎麼那麼難過?不是逢場作戲,逗她玩玩的嗎?為什麼他的心會那麼疼?
走了幾步後,容錦軒跟沐希就到了濟世堂門口。回春堂不知何時,重新又開放了,隻是生意有些冷清。倒是門口,站了四個手持木棍的壯漢,也不知是想做什麼,凶神惡煞的。
反觀濟世堂,門庭若市,眾多百姓擠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什麼,時不時的伴隨著女人的哭聲。隻是這聲音聽著怎麼那麼熟悉呀?
“希希,前麵就是濟世堂了,好奇怪,濟世堂怎麼那麼熱鬧呀?這哭聲好像是大嬸的聲音。”
“走,我們過去看看。”莫不是大伯傷得很嚴重?
走到濟世堂哭聲更大了,還伴隨著哀求的聲音。沐希等人想鑽到濟世堂,可惜圍在濟世堂的人太多了,他們根本無法進入。容錦軒隻能費力的推開眾人,給沐希一條可以通過的路。
“大夫,江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老頭吧,他不能死啊,要是他死了,我們的日子也沒法活了。”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根本救不了,你要是早點帶過來,也許我還能治得了,可是現在……哎……”
“大夫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家老頭吧,要多少錢我們都給,大夫……”
“走吧走吧,老夫醫術淺薄,救不了他。”
“不,你不救他,我就不走了,我跟我家老頭就死在你們濟世堂。”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都說了,他的大腦受到重創,身上多處外傷,流血過多,根本救不了,你這麼賴在我們醫館,是想做什麼?你就不會去外麵的回春堂嗎?”
沐希等人一鑽進去,就看沐林嫂跪在地上,哭泣乞求,江掌櫃雙手負後,似乎說了很多話,無力再說了,背影寂寥。
而夥計小四正對著無賴般的沐林嫂憤怒的說些什麼,身上忍得青筋暴漲。
再看地上,沐林死氣沉沉的躺在地上,胸腔流了不少血,臉色慘白,甚至感覺不一點生命力。
容錦軒臉色一變,跑到沐林邊,抱起沐林冰冷的身體,慌張的在喊,“大伯,大伯,你怎麼樣了?醒醒,快醒醒,大伯。”
沐希也是臉色一變,忽然明白回春堂的人,為什麼在外麵站了那麼多持棍的壯男了,原來是不想治大伯,怕大伯死在他們回春堂。
也明白,為什麼大嬸賴在這裏都不肯走,非要江大夫醫大伯,原來是別家都不收,無奈之下,隻能來到濟世堂了。因為濟世堂的老板人好。
不過她如今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那些,越過眾人,走到大伯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都冰冷了。
再搭上沐林的脈博,替沐林把脈。誰知道才剛一搭上沐林的脈,就被沐林嫂狠狠推開了,甚至作勢要打她,如果不是容錦軒及時攔住他的手,隻怕她早就被沐林嫂揍了一拳。
“你個賤女人,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老頭也不會傷得這麼重,都怪你,都怪你,我打死你,放手,你給我放手,我要打死這個賤女人。”沐林嫂披頭散發的,原本還算精致的臉蛋,猙獰可怕。
“大嬸,你幹嘛要打希希,希希又沒做錯什麼。”容錦軒攔著沐林嫂抓狂的身子。聽到她罵沐希賤女人,很是反感,心裏不悅,何況,她還要打希希。
“她沒做錯什麼,她怎麼就沒做錯什麼。她賺了那麼多銀子,給我們一些又怎樣,又不會少她一根頭發,可是她不肯,一文錢都不肯,還罵我們夫妻,我家老頭挨打的時候,她也不管不顧的,都是她,都是她,要不是她賺了那麼多銀子都不給我們,我們又怎麼會跟沐陽嫂那賤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