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王突然大笑出聲,他的反應,讓夜千華悄無聲息的把寒王推到了一邊,生怕齊王突然發難,傷害到武功不濟的二哥。
“說我刺殺父皇?還篡改遺詔?”齊王大笑完之後,冷笑著一指高太醫,道:“單憑高敏的反咬一口就想定本王罪?你們也太把刑部之人看輕了吧!定罪要看證據,你們有物證嗎?”
“對啊,你們有物證嗎?”丞相立即指著沐希道:“要是你沒有物證,就敢誣蔑齊王,未來的夜國皇上,本相第一個不饒你。”
聽到這裏的群臣立即交頭接耳,紛紛點頭覺得隻有人證的確不足,物證也非常重要。
“既然他們不相信我弟子的人品和醫德,那沐姑娘你就拿出個證據讓他們瞧瞧,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吧。”此時,陌寒衣負手站在高敏的旁邊,淡然的道。
“我當然有物證。”
沐希的這一句說出,再次如一道驚雷在眾臣心中炸響,連齊王也眼眸一縮,心中苦苦思索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幹淨,留下了痕跡讓沐希抓住了把柄。
“什麼物證?”寒王忍不住推著輪椅上前道。
“就是那一道遺詔!”沐希自信的昂首挺胸道:“因為齊王是拿毒針刺皇上,那他的手上必定會沾有毒針上的毒,他握著皇上的手寫字,皇上的手上必定會沾到毒粉,並且,那最後一筆是在倉促之下完成,必定會有沾染毒粉,這種毒粉,隻要噴了一種藥水就會在黑暗的地方顯現幽光。”
聞言,齊王的臉色陰晴不定,暗暗揣測沐希話中的真實性。他的確是以拿過毒針的手來抓住父皇的手,沾過濃墨再書寫,但是應該不可能會有毒粉掉落。
“什麼藥水?”寒王接口道。
“就是這個。”沐希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然後交給旁邊的吳全貴,讓他拿上去給寒王,並道:“我都是剛才才把這藥水研究出來,遺詔上沒有沾染到毒粉的字不會發,而最後一筆高太醫看著他醮墨,就必定會有毒粉掉到了墨硯中,隻要一試便知最後一筆的真假。”
看到沐希那一個瓶子,齊王的眼眸微微一縮,憑他所知的毒術,應該不可能會有什麼東西能讓毒顯現幽光,故而他沉下鼓躁的心,不動聲色的看著。
寒王拿到了那個瓶子之後,顧不得自己推著輪椅,就向著父皇的屍體而去,夜千華立即上前推著他的輪椅,幫他定好位置,而此時,遺詔,連之前父皇用過的筆和硯也被送了上來,寒王細細的噴了一些藥水到這些物品的上麵,然後又拿起了父皇的右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後,似乎真的有被人捏過的痕跡,於是也把藥水噴了上去。
然後他命人關上殿門,熄滅燈火,於是整個大殿中漆黑一片,隻有邊沿還有微弱的火光,讓人能看到物件的輪廓,然而眾臣便看到,無論是遺詔上的最後一筆,還是那筆和硯上,都泛出淡淡的,同一種幽光,甚至連先皇的手背上都有一個手型的發光痕跡。
看到這一切,齊王渾身一震的大叫出聲:“不!這不可能!”
聞言,寒王和夜千華立即眼眸一閃,連陌寒衣及她帶來的幾人都緊緊的盯著齊王的一舉一動。
“啊!真的有!”階下的百官們紛紛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那最後一筆真的是齊王偽造上去的?”
“可不是嘛,你看其他的幾個字都沒發光,就連前麵的三筆都沒有,僅僅隻有文字最後一筆發光,分明就是後麵加上去的。”
“你看你看,連先皇手上都發出手型的幽光了。”
看到這一切,寒王夜千瑾再也忍無可忍,瞪著齊王道:“你有什麼解釋?”
“解釋?”聽到他語氣中的不善,齊王立即把心中的震驚按捺下來,一挑眉道:“這些東西即使有,也不能直接就說是本王的東西吧,這……”
“卟哧!”
齊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冷不防被夜千華抓住寒王的手,把他手裏藥瓶中的水全部潑到了齊王身上,隨著他呆愣著的滿臉滴水的造型之外,便是他一側濕透的衣袍和腰帶上,以及他露出來的右手,泛出如遺詔上一模一樣的淡綠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