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
跳下車子,風旭堯驚詫地掃視了一圈,而後急忙道:"你等一下--"
說完,風旭堯轉身朝她身後跑去,不一會兒,便拎著一個鞋盒走了出來。
風旭堯將鞋盒打開,剛拿出鞋子,一陣心酸,以晴頓時嗚嗚咽咽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倏地直起身子,風旭堯一陣手忙腳亂:"以晴?你怎麼了?別哭啊!"
見她像個孩子似得,雙手抹著淚,嚎啕大哭,一時間,風旭堯竟然都不知道該如下下手了,隻是在她身旁站在,陪著她,不停地告饒:
"我的姑奶奶,求你,別哭了,別哭了啊….."
深夜的街道本就安寧,她的哭聲顯得尤為悲涼震耳,也越發牽動人心。
見她一個人在大街上哭,隱約間風旭堯也猜到些什麼,卻沒敢多問。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對比著,以晴心底的委屈更甚了。這個時候,她真的是需要人陪、需要關心的!
"傻瓜!"
輕斥了一聲,見她抽噎著,不再沒命地嚎,風旭堯緩緩蹲下身子,將鞋子擺好,想要替她換上。
雖然覺得有些不合適,可一瞬間,被人捧在手心的虛榮感讓以晴遲鈍了一下,白嫩的小腳丫就這樣被人攥窩在手中,換上了一隻白色的小涼鞋。
另一邊,說是要離開,容閻澤終歸還是沒有狠下心,特別是從鏡中清楚看到她追逐受傷的身影後,車子開到一間鞋店前,容閻澤買了一雙白色的布鞋,又去藥店買了幾個創可貼,打著電話,又原路折了回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回來後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
心底的憤怒不言而喻,他卻還是從車上走了下來,拎著鞋盒大老遠,一把就砸到了以晴的腳邊。
猛地一驚,以晴本能地瑟縮了下小腳,另一隻鞋子穿了一半便又退了回來。
一個抬眸,四目相對,以晴震驚了半天。
卻見容閻澤麵色鐵青,狠狠瞪了她一眼,卻是二話沒說,又轉過了身子。
"閻澤--"
滿是哭腔的嗓音急切的呼喚了一聲,以晴剛想去追,驚覺腳下的異樣,倏地俯下-身子,快速換上容閻澤買的鞋子,對著風旭堯低聲道了聲‘謝謝‘,又說了聲‘對不起‘,便一路小跑地有朝容閻澤追去:
"閻澤,等等我!"
這一次,容閻澤雖然離開了,步子卻明顯放緩了許多,一段距離後,以晴便拉住他的胳膊擋到了他的身前。
"閻澤,我--"
一個抬手,甩開她的鉗製,容閻澤的態度較之剛剛,明顯陰冷了太多。
見他又要走,以晴抬手攔住了他,剛剛幹涸的眼角再度湧現出濕意:
"閻澤,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有什麼不滿,有什麼不高興,你想要怎麼樣?你說啊!那一夜,不管真-相如何,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解釋,都已經發生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我拿不出有利的證據,連為我掛吊瓶的醫生都出國找不到了,就算我的手上有針眼,你也不會相信那是那是我打藥打來的!外麵各種質疑我的流言四起,我甚至放下尊嚴去做檢查…你知不知道,備受攻擊,不被理解,我有多苦悶,多絕望!我很需要人幫助,很需要人陪,可是連家人的關懷,我都要分神去應對…在我備受打擊、最需要支持的時候,你不相信我,不幫我…你還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恩愛纏綿!我受不了了!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整個情緒都已經崩潰了!我好累,我真得好累,我不想再這樣了!你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說啊!隻要你開口…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離婚,我也答應!"
哭吼著,以晴頹廢地癱下身子,環抱著自己,再度痛哭了起來。
壓抑了太久的情緒一下子釋放了出來,以晴有些控製不住,她隻是覺得自己要失去他了,很難過,很難過……
彎下身子,容閻澤抱起了她,抬腳往路口處的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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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渾身都沒了力氣,以晴一路抽噎著,任他抱回了房間,沉痛的眼底驚現陌生的空洞。
將以晴放回床上,退去鞋子,容閻澤還是找了創可貼,貼到了她的傷口上,才緩緩在床畔坐了下來,抽過紙巾輕輕替她擦拭了下眼角的淚痕。
猛然按住他的大手,以晴呆呆望著他,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