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森突然生硬地打斷了高銀的話頭。高銀飛快地瞟了顧春森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噗哧一聲笑了。
“我呀,有的是時間。為了朋友,這點小事算什麼?”
顧春森當然不希望聽到別人批評自己的女人。明明知道這一點,心裏充滿傷感的高銀還是邊說邊朝玄關走去。
“你不要忘了如果她不能接受季真晴,你們的關係就會陷入困境。你可是季真晴的哥哥啊!”
高銀的身影消失在玄關大門外。顧春森卻依然坐在地上,仿佛凍僵了一般。高銀拋出的炸彈的餘波並沒有馬上消失。
“你可是季真晴的哥哥啊!”
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忘卻的事實中的一部分。
晚上七點鍾,三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了。高銀把車停進公寓的停車場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呼——!真是減壽十年啊!剛才的交通事故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家夥會把我爸的新車撞成廢鐵呢!”
剛才他們差點和一輛闖紅燈的出租車撞在一起。顧春森不得不佩服她竟敢把她爸剛買沒多久的新車偷著開出來的勇氣。
“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背著你爸偷著把車開出來的?”
“嗯。”
“你膽子也真夠大的。要是出了問題,看你怎麼辦!”
對於顧春森的責問,高銀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大不了他老人家把我從家裏趕出來唄!”
“你呀,真是的!我都沒話說你了!”
顧春森嘴裏嘟囔著,伸手把躺在後座上熟睡的季真晴抱了下來。他把季真晴抱在懷裏,剛把上身探出車外,就發現了正從幾米遠處走過來的沫沫。沫沫好像覺察到了顧春森的目光,抬起一隻手向他揮了揮。
“來得可真是時候!”
盡管剛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的高銀非常不滿地發著牢騷,顧春森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身材高挑的女人身上移開。沫沫手裏玩弄著跑車鑰匙,一步步走到他們麵前,目光依次落在兩人身上。
“我沒有妨礙到你們吧?”
她的語氣中充滿威脅的意味。麵對這種威脅,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做出“你妨礙了我們”的回答。
“我警告過你不要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來往,你和這個女人去哪兒了?”
單刀直入的質問,完全符合她的風格。高銀充滿怒氣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顧春森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先爽約嗎?”
顧春森閉上了嘴巴。高銀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說:
“我們剛從遊樂園回來。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沒做。”
“這位小姐,你一定覺得這種情況很有趣吧?”
沫沫對高銀嬉皮笑臉的回答不以為然,她的聲音益發變得尖銳起來。
“我可覺得非常無趣!我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出去尋歡作樂,我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呢?”
“尋歡作樂?我們隻是去遊樂園……”
“你們一定是在遊樂園裏樂夠了才回來的吧?把季真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