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等地球滅亡吧，那樣會來得快些。我不過是個被過了適婚年齡的獨生女引發的騷亂折騰得焦頭爛額的可憐父親罷了。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嗎？”
“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管我，哪來這麼多事惹你血壓升高？”
“你這個壞東西！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現在要開始折騰哥哥了？”
沫沫咽下一口氣，氣呼呼地望著屋頂。現在她已經沒有耐心了，要怎麼做才能讓父親接受她的決定呢？
“爸，請你說出打電話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沉默填滿了整個房間。過了片刻，馬會長的聲音終於恢複了平穩，再次從話筒中傳了出來。
“你交上來的那份報告我看過了。進軍歐洲市場的事兒，我決定按照你的意見暫時先擱一下。現在國際局勢還不太穩定，再加上選址，一大堆讓人頭疼的事兒！我已經和董事會的人達成了協議，先觀察一下局勢再說。”
改用迂回戰術了！
沫沫看透了父親像陀螺一樣時刻轉個不停的想法，決定低調迎敵。
“爸，請你說關鍵。我最無法忍受的事就是浪費時間。”
話筒中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接著是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你呀，真是一個不聽勸的孩子！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不用擔心它會倒閉。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我沒有告訴你我反對家族經營體製嗎？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約了別人嗎？”
“是的。”
“那也沒關係，推掉就是了。總之，你務必過來一趟。你要是敢不來，我決不輕饒你！地點由你定，選好以後知會秘書室一聲就行了。為了你，我可是特意推掉了經營者聯合會的聚會啊。”
現在沫沫完全能夠理解顧春森的心情了。在聽到自己動不動就說的台詞“決不輕饒你”的一刹那，她完全能夠體會顧春森的心情了。在公事上把公正性原則當成鐵律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不聽話的女兒把公司攪得亂七八糟呢？沫沫絕望地歎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回答：
“是的，爸。選定地點後，我會告訴秘書室的。”
“你知道爸對日本料理過敏吧？除了日本料理以外，你定哪兒都行。晚上七點鍾我有時間。那就這樣，你接著忙吧！”
馬會長掛斷了電話。沫沫呆呆地注視著話筒，過了許久才像扔掉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把話筒扔回了原位。沫沫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然後再次拿起了電話。
“顧春森，幫我定一家飯店。座位兩個。七點。”
她等待對方立刻給予肯定的回答，可過了很久電話那端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沫沫皺了皺眉頭，把話筒貼在耳朵上。
“聽到我的話了嗎，顧春森？”
“聽到了。我現在就定位子。”
直到聽到顧春森粗重的嗓音，沫沫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麼。她小心翼翼地挑選著措詞。
“今天晚上我要和哥哥一起吃飯。不是和別的男人。我現在已經不再招惹別的男人了。要是連你也懷疑我，我會很傷心的。”
她的語氣輕鬆，聽起來像在開玩笑。但是對方的回答卻冰冷得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