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憐自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來尚書府——趙氏的娘家。據說趙氏之所以能嫁給爹爹,是因為祖父對外祖父有知遇之恩,要不是祖父給夠外祖父盤纏進京趕考,也就沒有後來的尚書。外祖父考中後,與祖父約定,子女婚姻。不然,娘親怎麼可能會下嫁給父親。
當初,母親是嫡女,家中還有好幾個妹妹弟弟,都曾因為她嫁給爹爹笑話她,可是想,爹爹爭氣,成為大殷數一數二的富商,二十年來,除了張氏以外,沒有做過一件讓娘親不高興的事。
今天,他們和娘親四人會尚書府小住。
顧影憐一大早就來起來裝扮,“這次不比去給世子祝壽,沒人跟你刻意攀比。”趙氏一邊幫她梳頭一邊教導,“蘼蕪,你聽見娘說的話沒有。”
顧影憐一副小大人的說道,“娘親,你說的,女兒都懂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你就放心好了。”
收拾好,顧影憐了到自己的院子裏,跟小猴玩,“小猴子,你認識齊天大聖嗎?”顧影憐朝著樹上的猴子喊。
“什麼齊天大聖,影憐你怎麼跟這隻畜生玩。”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顧穎這才七歲,就這般知道尊卑,真不知是真有教養還是裝出來的。她見顧影憐沒有理睬,竟從顧影憐的頭上拔下一根金簪,超那隻猴子扔去。
“你幹什麼?”真不知道,這人是瘋了還是怎麼的。
顧穎卻擺擺手,離開了。
顧影憐見猴子沒傷到,竟不管那隻被顧穎摘下扔出去的金簪。櫻桃不禁咋舌,這簪子少說不得幾十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吃上好幾年的了,可是這小祖宗竟這般不在乎。
最後是青檸找回那隻金簪,洗淨擦幹後,剛想給她戴上,不了顧影憐卻不讓,“換一支吧,這一支就給青檸姐姐帶吧。”
青檸沒敢立即留下,這簪子都夠自己三年的月錢了。回了趙氏,趙氏問清來龍去脈,隻淡淡的說了句,“竟然小姐賞的,你收著就好。但是今後顧穎那丫頭不能再放她進韓菊閣。”
趙氏繼續,“我們也該出發了,這幾天你跟緊小姐,萬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半個時辰後,趙氏帶著兒女出發去了尚書府。
另一邊,顧穎從顧影憐的韓菊閣出來麼變回了張姨娘的晴和宛。
張姨娘雖被提為妾室,可顧峰壓根不想見到她。安排在晴和宛,這最偏僻的院子裏,還是趙氏的意思。
顧峰本想讓她住在別院就好,可顧穎這都上學院了,總不能耽誤了孩子。
張姨娘坐在裏屋的床上,在繡荷包。目下見乖巧的女兒進來,趕忙擱下手下的活兒,命唯一的丫鬟小翠去廚房弄點點心過來。
張姨娘讓她坐到身邊來,才看到小小的女娃眉頭緊蹙,好像是有天大的委屈,“怎麼了,誰惹我們穎兒了?”
顧穎畢竟隻有七歲,還是個孩子。在娘親麵前,自是沒有什麼心思,“方才我去韓菊閣找影憐,看到她在跟猴子玩,卻不搭理我。”
“姨娘,我不也是爹爹的孩子,影憐都有自己的院子可以養猴子,我為什麼什麼都沒有。還有那些漂亮的頭飾。”
張姨娘心裏一苦,“這三妹妹身子比較弱,你父親才給她弄了一個院子。你看你乖巧,你去學院,你三妹妹就沒去啊。”
這顧影憐是什麼人,這趙氏的寶貝,顧峰千盼萬盼盼來的。自己的孩子,卻是因為姨母用計來的,怎麼可能一樣。
“我不想住這院子,可是爹爹不理我。”
張姨娘大驚,顧穎竟因這事找過顧峰。“穎兒,你好好讀書識字,你爹爹早晚有一天會喜歡你勝過你三妹妹的。”
看到張姨娘的樣子,本來就覺得委屈的顧穎,說哭就哭了起來,“我就知道,爹爹不喜歡我,隻喜歡影憐。可是我那不比她優秀。”
她流著淚想著自己剛才扔掉的簪子,再想想,那些顧影憐平日裏吃的,穿的,帶的再加上屋子裏放的那些精致的玩意兒,有哪一樣自己有,統統都沒有。
趙氏和子女這會兒,剛下馬車,就見一行人在大門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