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朝著床裏側,一頭青絲散在枕上,豔紅的喜被襯得她的臉頰更加明豔。
他輕輕的挪了過去,掀起被子將她撈了過來。
兩人都穿得單薄,段奕身上熟悉的青荇氣息將她罩住。
雲曦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正要睜眼,便發現唇被吻住。
輾轉,溫柔,一絲絲侵占。
段奕的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遊離,從胸前一直往下。
雖然兩人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緊張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如在火上烤著,臉上火辣辣一片。
誰知段奕的手隻停在了她的小腹處,輕輕的撫著便不動了。
他也隻是單單的吻著她,吻得她不知身在何處時,他拍拍她的後背,說道,“天不早了,睡覺。”
雲曦:“……”
他將下巴擱下她的肩頭,果真老老實實的摟著她不動了。
她睜開眼來,喜燭燈光映進帳子裏,段奕已閉上眼,平靜睡著。
“段奕……”
“嗯,睡吧。”
“……”
……
她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心頭不由得一驚。
段奕真的是斷袖?
她咬了咬牙,推開他坐起身來。
段奕詫異的睜開眼,“怎麼啦,曦曦?”
雲曦一指自己,眯著眼道,“我這樣子,一個嬌美可口的美人,你怎麼不動心?還睡得坦蕩蕩?你……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斷袖?你說吧,我不怪你。”
她想起她與他的第一次,還是她喂了他一粒軟筋散才成了好事。
而今天,她都穿得這樣了,是個男人都得流鼻血,他居然無動於衷?
段奕眯著眼看著她,眸色深得能將人吞噬進去。
她無可無不可的又道,“不過,反正我們都有小寶貝了,你是不是斷袖,也沒什麼關係,我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今天大婚,總不能讓你孤獨,不如……”
“不如怎樣?”段奕擰眉問道,
“你那西柳院,不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門客嗎?你不如去那裏找一個……”
“你在胡說什麼?曦曦——”段奕的臉色忽然沉下來,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蚊子。
她眼前一花,已被段奕撲倒在床上。
他俯身看著她。
從他牙縫裏擠出話語來,“你居然敢質疑你的相公?上回是誰讓你下不來床的?是誰說受不了的?嗯?”
“那回是我主動,不算,我說的是現在,你現在為什麼……不要我?”她眯著眼看他。
眼前的段奕,眉目如畫,眼神溫柔,著一身朱紅睡袍,領口開到腰際,露一線誘人的玉色肌膚。
“我擔心傷著小寶貝,你這個磨人的妖精。”他磨了磨牙,俯下身又吻上她的唇。
隻是,他這一回不像剛才那般溫柔了,而是狂風襲來一般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段……段奕,唔……”“你相公是斷袖嗎?嗯?”段奕聲音沉沉在她耳旁說道。
“那得試試才知道。”雲曦挑眉咬牙說道。
話落,她的身上忽然一涼,那件薄得幾乎是透明的衣衫被他一把扯開了。
“那就試試,讓王妃心裏踏實。”
雲曦忽然後悔了。
“咱們的女兒會抗議!”她一捂肚子。
“你撩起了為夫的火就得負責滅了!哼!”
段奕看似狂風暴雨的吻著,但動作卻溫柔似水,的確是怕傷著她。
。。。。。
風雨過後,他捏捏她的下巴,眯著眼看著她,“為夫是斷袖嗎?”
她已癱軟成一堆泥,隻撩了一下眼皮,“……”
段奕揚眉,“哼,要不是考慮到咱們的女兒會抗議,一定讓你見識見識你相公的真本事!”
雲曦:“……”
她又忽然想到幾個月後,肚子裏的小團子出來後,段奕定會將她拆骨入腹,驚得身子又是一抖。
“不過,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他微微一笑,將她前次用過的那本《春宮七十二式圖》在她的眼前揚了揚。
雲曦:“……”
她的一式英名!果然沒錯,段奕這是打算取笑她一輩子了?
段奕你個大騙子!
…。
次日一早醒來,雲曦發現,身子並沒有像前一次那樣,仿佛被人拆了骨頭般累得動不了,反而有些輕鬆。
她睜著兩眼茫然的望著帳子頂,以為還在夏宅的曦園。
“夫人,醒了?”段奕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累的話,就再睡。太後那裏已派人來傳話了,說你睡到天黑也沒關係。”
“那怎麼行,外人會怎麼說?”雲曦臉一紅,新娘子進門頭一天睡到天黑才出房門,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真的不累?”段奕的臉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
“不累,睡久了更會累。”
她真的不累,昨晚,隻在兩人剛剛溫存後那一會兒她覺得有一點累外,睡了一覺又恢複了精神。
而且,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她依稀看見段奕正在給她按揉胳膊腿。
段奕見她堅持,隻好依她,扶她起床更衣。
他還是以前的習慣,不喜歡侍女進他的屋子,進來給他們端洗漱水的是周嬤嬤。
洗漱好後,雲曦坐在鏡前,捏著梳子正要梳頭,卻一時糾結起不知梳什麼樣的婦人發髻。
這時,她手中的梳子被他奪了過去。
段奕將她的身子扳正,聲音沉沉說道,“曦曦,記得當年嗎?楓樹下……”
“記得。”她道,而呼吸也微微一窒。
他說,什麼時候,能給她梳起婦人發髻。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青絲間翻飛,不多時,一個精致的婦人發髻便成了。
珠釵一一戴上,她儼然便是一個貴婦人。
隻是,她看著鏡中自己的一頭閃閃發亮的發飾很不習慣。
她平時高來低去的翻院牆,這一頭的珠釵還不得全掉完?
段奕仿似看出她的心思。
他按著她的肩頭望向鏡中的她,沉聲說道,“不許取下來,從今天開始,這幾個箱子裏的發飾,得輪流著佩戴!”
幾個箱子嗎?十大箱呢,沒有二三千件,也有千八百件,她得戴到哪一年?
。
兩人換好衣,段奕帶著她先去了前廳受全府仆人的恭賀叩拜。
雲曦拿出早已備好的紅包一一發下去。
之後,他便帶她去向德慈問安。
德慈又讓人奉上新婚禮物。
這回又是兩個盒子。她悄悄的打開來看,一張臉頓進紅如蘋果。
偏偏段奕還將臉湊過來問她,“曦曦,母後送了咱們什麼?”
她死死的捂著盒子不說話。
“不急不急,到了晚上你們再看。”德慈笑道。
當然是晚上看的,那是兩對未著衣正表演著春宮的人偶圖,盒子一開,居然還會動。
雲曦恨不得扔了,但太後賞的,她又不敢當麵扔。
捂在袖子裏,就如兩塊火炭。
“曦曦昨晚睡得可好?沒累著吧?”德慈又問,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
又不是頭次來王府,但新娘子這麼被婆婆問著,雲曦臉色窘得不行。
“回母後,好……好呢。”她低頭回道。
“那就好。”德慈笑道。
“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哪會睡不好?看母後問得多奇怪。兒子服侍媳婦服侍得很盡心。”段奕捧著茶碗施施然說道。
雲曦:“……”
她橫了段奕一眼,有必要說出來嗎?
啊,丟死人了!
“這是母後,說了有什麼關係?你不用害羞。”段奕一臉的坦然。
德慈卻埋怨的看向段奕,“雖是新婚,但也要節製一點,別傷著曦曦的身子。”
雲曦:“……”大白天,說這個真的好嗎?
段奕點頭,“母後放心,我們昨天晚上隻有一次。”
雲曦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藏起來,哦不,應該是將厚臉皮的段奕給埋了。
“那麼,哀家就放心了。”
陪著德慈吃完早點,雲曦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