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妙笙本來是想跟白非離解釋幾句的,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她心裏的一根刺,他們之間的感情原本就有些薄弱,實在是禁不起任何猜忌。
而嶽美琪的話,其實對於任何一個人男人而言都是有極大的暗示性,如果白非離把嶽美琪的話放在心裏的話,那麼就算他們麵上不說什麼,她和白非離之間的感情也走不遠。
隻是白非離的話實在是太讓她吃驚了,她輕聲說:“非離,我……”
她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前麵剛好是紅燈,白非離踩下刹車,然後扭頭看著她說:“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如我們以後會有什麼誤會的話,隻要你說我就相信。”
嶽妙笙的眼裏滿是震驚,在她的心裏,其實白非離一直是有點強勢的,尤其在他問她事情的時候,她一直都覺得他的那些問題像是在審問她。
而她對他做出的那些解釋,其實她一直沒有去想,他是否會相信。
她隻解釋她要解釋的那些事情,至於別人信不信,這些年來她一直看得很對。
對她而言,隻要她內心無愧就好,而她也知道人和人之間的想法相差很多,從小到大,她被嶽美琪欺負過無數回,嶽美琪每次都說是她欺負了嶽美琪,嶽振總是無條件維護嶽美琪。
而她上學之後,學校裏和同學之間如果有什麼矛盾的話,那些同學都會說:“她是個孤兒,沒有人教的,壞死了,你們不要相信她。”
所以她長大之後,從來就沒有指望過別人會相信她,而她也很少會在別人的麵前解釋什麼。
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希望自己能強大一點,因為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在很多時候,大家都會願意去相信強大一點和能在人前裝柔弱的那個人。
她輕聲說:“非離,謝謝你。”
白非離扭頭看她,她的目光溫柔如水,在他的心裏泛起了波瀾,他突然就明白,其實她要的一直都很簡單,肯定她和關心她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而他之前卻因為她的事情而走了多少彎路?
兩個人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性格不同,所以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之前一直都在用他的標準去衡量她,去評判她,到如今想來,他的那些做法實在是蠢不可言。
他朝她微微一笑,眸光溫暖。
身後傳來喇叭聲,原來不知何時紅燈已經變成了綠燈。
兩人相對一笑,白非離踩著油門車子朝前開去。
車載音響裏放出輕鬆的旋律,是多年前的老歌,溫柔又纏綿,讓人心也跟著溫柔了起來。
回家之後,嶽妙笙換鞋子的時候將左側的頭發撩了起來,白非離又看見了她左側臉的傷痕,他的眸光裏有了幾分愧疚,伸手輕輕去摸她臉上的傷痕處。
她剛把鞋子換上,就感覺到他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觸上她的臉,她有些呆愣地朝他看過去,他輕聲說:“阿笙,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