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雖然嘴裏廢話頗多,但有一個好,那便是應了人的事,一般都能做到。若是做不到,她一般也不輕易應人。
所以丁叮叮沒有食言。她不僅穩住了九皇子的傷勢,順便還幫他把臉上那道難看的刀疤也一並治了治。雖然目前看不大出來效果,但丁叮叮很有信心,隻要再過個幾日,待臉上的疤掉了,這九皇子曾經原本是怎樣一個英俊帥氣的,日後還是一樣的英俊帥氣。
就這還是在這年頭,一沒激光二沒激素,更不要說什麼肌體重塑技術,虧得丁叮叮以前在醫科大修外科的時候,為了以後找工作容易,順手又考了個藥劑師資格證,要不然,光是中草藥提純和調配,在沒有儀器和工具的情況下,不知道一些古法,還真沒辦法下手。不過就九皇子臉上這種小創,擱她穿過來那時空,也就是打一針便見效的事。所以丁叮叮在給九皇子治他後背那道劍傷的時候,一則是因為職業病強迫症,二則是因為實在手癢閑得慌,所以便很是順手地幫他把臉給修補了一下。
雖是職業病,但丁叮叮對自己的專業素養,還是很有信心的。
對於丁叮叮來講,比較麻煩的還是九皇子後背那道劍創。失血過多,加上施救過晚,即便有丁叮叮這種後世的外科專家給他做手術,以及後世先進的中草藥配方給他外敷內用著,丁叮叮最後給九皇子的醫囑,仍是——想要命的話,先臥床仨月。
那日丁叮叮運氣不壞,在九皇子的人、小侯爺的人以及“要命的人”尋到他們之前,卻打先遇著了個趕早出來撿牛糞的小孩。丁叮叮喜出望外,毫不遲疑地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動她那把活人說死再把死人說活的自帶技能,臨時現編了通大瞎話,忽悠著那個山裏頭的小屁孩把他當獵戶的爹一並叫了出來,三個人搭把著手,一起齊心協力幫著她將九皇子抬回了獵戶家。
後來的事便很那什麼順理成章了:丁叮叮舔著臉厚著皮,順水推舟地就賴上了人家獵戶父子,直接領著個大男人擠進了人家那間破茅屋裏,賴著住了下來。
那個趕早出來撿牛糞的小孩叫驢蛋兒,驢蛋爹是這旗山腳下的獵戶。西蕪境內大片草原,地廣人稀,民族多部落雜人口不旺牲口成群,國人多以遊牧為生。其京都堰城伴潢水而建,又毗近旗山,雖屬西蕪境內不多的幾處丘陵,但旗山腳下伴山而居的村戶卻是不多,而像驢蛋兒家這種專門靠山吃山的獵戶,則更是稀罕得緊。
丁叮叮之前以為隻要沿著河溪出了山,自會有伴山而居的村莊,卻是想差了。她若不是運氣好碰著了驢蛋兒父子,真要按著她之前的想法,沿著這小溪流一路走下去,怕是一直走到潢河地界去,都碰不著個人家。不過真到了那地步,丁叮叮倒沒什麼,憑著她這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怎樣都能剩半口氣下來。不過九皇子怕就有些難說了,估計是沒那命能撐到底的,指不定一早就被丁叮叮給隨便尋個坑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