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眨巴了眨巴眼睛,很是純潔地回道:“他?誰?”
九皇子眯著眼警告:“別裝傻。”
見他眼光不善,丁叮叮很是識時務,立馬便配合他變得聰明了起來。她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聲明道:“我是要給殿下生猴……呃,孩子的女人。我同雁九宮之間很清白。”
好險,差點一順嘴,給說成了“我是要給殿下生猴子的女人”……
不過九皇子的臉仍是被她這兩句話給說綠了。九皇子又抽了抽嘴角,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惱了。他粗著聲音怒道:“丁叮叮,你給我認真點!”
丁叮叮覺得很無辜。她認真地眨著眼睛,認真道:“我很認真啊。”說罷,像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的認真似的,她刻意放慢語速,重又一字一字地說道,“我是要給殿下生孩子的女人。我同雁九宮之間是清白的。”
丁叮叮自認為這話說得挺真誠的,卻不知這後頭一句壓根就是個此地無銀,而前頭那句被後頭這句一喧染一襯托,便成了個十足的笑話。
偏偏丁叮叮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她完全沒有發覺九皇子麵具底下的臉色已是越來越綠,卻仍在嫌自己擺出的真誠不夠豐富。她十分實誠地、非常多此一舉地,又添了一句。丁叮叮舉手對天,信誓旦旦:“真的,我可以發誓的。”
麵對著丁叮叮似是而非的呆萌,九皇子一時便不知是該惱她好呢,還是該一個人悶著自己怒的好。
他也知道丁叮叮對自己防心甚重,若是想從丁叮叮口中聽到她心底裏的實話,實無異於癡人說夢。九皇子不覺又有些氣餒。他靜了一靜,卻是重啟了話頭:“你覺著,芾蓮是個甚麼樣的人?”
他這話原是用了十分的誠懇在問她,哪知丁叮叮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問,卻是愕了一愕,跟著腦回路便不知歪向了哪個方向,崢嶸的臉上突然就掛上了三分戲謔。她取笑道:“殿下同我開玩笑呢麼?昨夜同芾蓮滾床單的可是殿下你。這話不應該是由我來問你才對的麼?”
取笑的效果很明顯,九皇子麵具外的半張臉又黑了一色。
丁叮叮這時卻又把腦回路給扳回了正道:她當然知道九皇子之所以問這一句,其實還是想要試探她同小侯爺之間是否有些啥的貓膩。明白歸明白,丁叮叮當然不會傻到同他自揭底牌。不過在九皇子麵前,丁叮叮其實也沒什麼底牌好揭的。
她一直以來能做的,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那便是混水摸魚可勁兒忽悠。
別看現在全世界都接受並認可了“丁叮叮懷了東周九皇子的孩子”這個事,可九皇子自己知道,丁叮叮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純粹就是個子虛烏有瞎編亂造。所以全世界都以為九皇子殺誰不可能殺她丁叮叮的時候,丁叮叮卻知道,九皇子現在目前,應該得是十分無比地想要越早殺了她越好。
如果她是九皇子,她也會認為,越早殺了這個莫名其妙滿嘴跑火車的醜女人,他便越少麻煩。
所以丁叮叮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現在身陷虎穴,如履薄冰,踩在鋼絲上跳舞,玩兒的就是個心跳。她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得拿出一百二十個小心,跟前這隻爺給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