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叮昨日在宴會上紅裳驚豔，九皇子笑承子嗣之說，並直接戳穿了丁叮叮的偽裝，當眾讓丁叮叮現了原形，之後又乘人不注意，攜這醜女率先離了席。程隆因心中早有所圖，目光自然刻刻不離九皇子與丁叮叮身影。
他見九皇子同丁叮叮相偕離席後不久，卻是又撇下丁叮叮獨自重返宴上，自覺有隙可乘，便特意把程可芹叫到無人之處，同她將以上那番道理細細分析了一番，然後便打發她速速回到宴上，叫她刻意親近九皇子，籍機博取殿下好感。
程可芹一直覺得殿下待她是極好極親切的。不管是昨日在後花園中的偶遇同舟，亦或是晚宴之上同她溫言笑語，程可芹有時恍惚，覺得殿下若是揭下那鬼麵，應是同雁公子一樣，也是個極隨和，極俊美的溫雅男子。
殿下應該同雁公子一樣，也是極喜歡自己的。這樣一恍惚，她便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的，便就這樣恍惚了過去，待到她再度清醒過來，腦中重新再有記憶時，便到了次日清晨。
昨夜後來發生了些什麼？程可芹也曾努力回想了一番，可無論她怎麼想，腦中殘存的隻是一些支離的片段。
她隻記得昨日宴上金色晃晃，鬼麵幢幢、燈火中貴人們在談笑晏晏，整個大殿之中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有男聲溫爾地響在耳旁，與她親昵低語……可無論她怎麼用力，也無法將這些破碎的畫麵拚湊起來，組成一副完整的畫麵。
不過，不管昨夜麵對著九皇子時再怎麼恍惚意動，今日踏入質子府那一刻，重新再見到雁公子時一刻，那些須的意動便瞬間土崩瓦解。那翩然如雪中之鬆的身姿一入眼，程二姑娘一顆春情蠢動的芳心，便不自覺地又歸複原位了。
怎麼辦，不管怎麼勸說自己，不管爹爹怎麼誘惑她說當皇子妃有多好，多尊榮富貴，多神氣張揚，她仍是哄不了自己。
她喜歡雁公子。她要做雁夫人。
……
……
程可芹撇嘴說道：“姐姐莫要隨意取笑。九皇子自然不是個傻的。九皇子的深意，姐姐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不過姐姐放心，既然九皇子以前能對姐姐裝扮之後的模樣動心，九皇子既然能要了姐姐，那麼姐姐原本長得醜又怎樣？隻要姐姐****用昨夜那樣美麗的麵容對著九皇子，九皇子看得多了，自然就忘了姐姐原本長成甚麼模樣了。”
丁叮叮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把自己當傻子糊弄呢，還是把九皇子當傻子糊弄。她裝做腦子被繞暈的癡傻模樣，呆呆問道：“我讀書少，妹妹可莫要騙我。我天天裝扮成那樣，九皇子當真會喜歡我嗎？九皇子當真會忘了我原本長的是什麼模樣麼？”
程可芹嘴角噙著笑，熱情說道：“妹妹怎會騙姐姐。姐姐便是信不過妹妹，雁公子總信得過罷？雁公子說了，他與姐姐是患難之交，單隻衝著這份交情，他也會為姐姐盡心出力，努力幫姐姐嫁與九皇子為妃。”
丁叮叮心中一咯噔，問道：“雁九宮？雁九宮這麼跟你說的？”
程可芹皺著柳葉眉教訓道：“姐姐怎可這般不知禮？怎能直呼雁公子的名姓？”少頃，卻是又熱烈起來，點頭說道：“那日姐姐不是說，同雁公子是患難之交的麼。我剛剛在門前撞見了公子，一時好奇，便問及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