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寒不緊不慢的反問道,“難道李成留下的那十五兩銀子,還不能讓我們撐上一個月?”
醜橘一頓,隨即忙道,“哎呀,少爺,你、你這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有多貴,咱在這啥都沒有,不得使銀子麼,再說了,咱又沒個進項,不啥啥都得吃老本麼。這不,昨兒我才托昌盛大哥給咱捎袋大米麼,可給了小一兩銀子哩。”
“是嗎?”袁牧寒看著醜橘,眉眼間忽的染上一絲笑意,好似能看透一切似的。
醜橘嘴角抖了下,摸著懷裏剩下的七八兩銀子,衝袁牧寒點了點頭。
袁牧寒見狀,輕笑一聲,想了下,正想與醜橘說什麼,就聽到屋外有人敲門。
“柱子兄弟?柱子兄弟?”
醜橘愣了下,“誰啊?是不是找錯門了?”
袁牧寒衝她皺了下眉,“你這小腦袋瓜不經事,難道連耳朵也不好使了,連昌盛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門外人又叫了一聲,“柱子兄弟,阿秀妹子,你們歇下了?”
還真是昌盛的聲兒,“哎,昌盛大哥,來了來了。”
醜橘忙應了一聲,下了土炕,正穿上鞋要去開門。
她嘀咕著,“是昌盛大哥沒錯,可他咋喊柱子兄弟啊?他喊得誰啊?”
袁牧寒一聽,眉頭皺的更深,頗為無奈的道,“他喊的是,是我!”
醜橘這下又愣住了,“他、他喊得是你?那、那柱子兄弟?你啥時候叫柱子了?”
袁牧寒氣的想笑,他瞪著醜橘,前陣子這丫頭說要給他尋個名字,說是總不能外人問起他來,她卻說不上名字。
那天她在屋子裏亂七八糟的給他取名字,說的一個比一個難聽,反正都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後來,她一直念著他的名字,取了袁牧寒的‘牧’字音,給取了這麼個名字!
看著袁牧寒陰沉下來的臉,醜橘忽的想起這茬來了,她尷尬的扯了下嘴角,“那啥,當家的,我、我開門去了。”
醜橘忙跑去給昌盛開門,“昌盛大哥,你咋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昌盛瞅著她笑了下,並沒有進屋,“妹子,你跟柱子兄弟這麼早就歇下了?”
醜橘一笑,“沒、沒有,這才到啥點兒啊,我倆、我倆嘮話哩。”
昌盛聽了,朝屋裏看了看,見柱子兄弟對他笑著點了下頭,他這才進了屋。
他進了屋,把手裏的被子,給擱到土炕上,醜橘看著怪奇怪的,“昌盛大哥,你這是?”
“柱子兄弟,妹子,你倆外鄉來的,不知道俺們這得事兒,我瞅著今兒山林子來風,夜裏涼,不到秋時候倒比下雪還冷些。你們這又在林子口這兒,這會兒燒炕估摸著火起不來,要是起來了,沒一會兒也得叫風撲滅了。”
昌盛說著,順手摸了摸土炕,這會兒就有些涼手了。
“妹子,你嫂子說了,讓我給你們尋摸一床被子過來,你倆晚上將就著對付一宿,不成的話就摟著睡,把家裏的褥子被子都裹上。”
“啥?”醜橘一聽,倆眼兒瞪的老大,摟著睡!
昌盛是個實在人,被子啥的送到了,得趕著回去,要不一會兒晚些就該冷了。
“那成,你倆睡吧,我先回去了,記著柱子兄弟,把你媳婦兒摟緊些,別叫凍著了。”
醜橘皺眉,啥、啥叫摟緊些啊!
袁牧寒笑了下,對昌盛說,“知道了,多謝昌盛大哥。”
“謝啥啊,我走了!”
昌盛笑麼嗬的拍拍袁牧寒的肩,扭頭就出了門。
醜橘有些不敢相信的瞅著袁牧寒,這小子謝個什麼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