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氏到底是當娘的,說是這麼說,還是要嘮叨醜橘倆句,“妮兒啊,你到底是個姑娘嫁,你也到年紀了,你看村口老劉家那個閨女,像你這麼大都快當娘了,還有咱對過孫大娘她侄女比你小倆歲,今兒都把親事定下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竹竿上的衣裳收下來,忽的拿到一件褂子,她停下手,抓著這件褂子看了起來。
王氏仔細瞧了瞧,問醜橘道,“妮兒啊,昨兒我就想問你了,這件褂子是、是誰的啊,瞧著這大小也不是你爹的啊,你爹的沒這麼小啊,瞧瞧,這還破了一個口子。”
醜橘聽了忙瞧過來,看到這件褂子放下手裏的衣裳,忙過去把王氏手裏的褂拿過來。
“娘,這件褂子破了,我拿去縫一縫,那、那盆子裏還剩下倆件,你給晾一晾。”
她將褂子藏在身後,有些驚慌失措的跟王氏說了一句,然後忙往自個兒屋裏跑去。
留下王氏一個人,拿著些幹透的衣裳站在院子裏,讓醜橘這麼一攪,她也忘了這件來曆不明的褂子。
“這孩子,要回屋也把這些衣裳那回去啊,這些都是你的衣裳!”
醜橘回了屋子,身後隻傳來王氏的喊聲,不過還好不是問這件褂子的,她暗鬆了口氣。
拿著褂子坐到床邊,醜橘低頭看了看,這件褂子還真不是她爹的,而是袁牧寒的,就是他在十裏村時穿過的,後麵是給劃破了,擱著擱著她就給忘了,也沒縫好。
那天收拾包袱她從箱子裏給翻出來了,她原本隻撿了自個兒的衣裳收拾來著,不知咋的把這件也給捎帶上了。
看著手上的這件褂子,醜橘歎了口氣,把放在一旁不怎麼用的針線簍子那過來,笨手笨腳的穿針引線,準備把這褂子給縫好。
醜橘一邊尋摸著下針腳的地方,一邊暗自歎氣,不得不承認,她心裏還是放不下袁牧寒。
她回到南坳村也有些日子了,算起來差不多也有有十來天了,也就是她跟袁牧寒分開已有十日之久。
在這十日裏,她知道袁牧寒回到了濟州,把吳氏一族給打壓了下去,還恢複了大將軍的名號。
其實這些不光是她知道,前倆天鎮上有出布告,說是從濟州那邊傳來的,皇上特告天下,原本被認為已經殉國的袁將軍沒有死,又回來了,皇上特封他為護國大將軍,為此是普天同慶,還大赦了天下。
不過皇宮裏出來的布告,並沒有說他是怎麼回來的,當初又是怎麼被人誤傳死訊的,隻是草草而過,就連朝中的大臣,也就是吳氏一族被罷免也是貪贓枉法四個字就翻篇了。
畢竟對他們這些平頭來百姓而言,普天同慶,減免賦稅與大赦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醜橘多少清楚袁牧寒與那個陷害他的吳子堂倆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他回到濟州,在那個皇宮裏難免又是一場惡戰,這可比在戰場上拚殺還來的險惡些。
雖然她很想知道袁牧寒回到濟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聽到他扳倒了吳氏一族,還成了護國大將軍,她也就放心了。
也是如此,讓她覺得,除了這件褂子之外,袁牧寒也許徹底與她沒有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