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而恐怖的箭雨,很快就叮叮當當的射在了火槍兵身上,建奴的弓箭威力並不算太大,射程可謂是相當的近,不到七十米的距離是不放箭的。但用箭支卻是重箭,一旦被命中,造成的創傷很大。
然而這些箭雨看起來恐怖,然而射在明軍火槍手身上,卻並沒有造成太多的傷亡。因為這些火槍手身上都換上了特別定製的鐵甲。
這些鐵甲將火槍手的上半身的身軀都保護了起來,加上每個火槍手都戴著如同草帽形狀的頭盔,對建奴的弓箭拋射有著很好的防護能力。
特別是這些頭盔,即沒會阻礙火槍兵的視線,同時也擋下了不少箭支。畢竟弓箭是拋射下來的,這種角度命中沒有防護的臉部,大部分都會被頭盔外緣阻擋下來。弓箭手進行齊射,也必然隻能拋射,否則會射到身前的弓箭手。
這些拋射下來的重箭大部分也隻能射在有防護的上身,因為這些火槍兵第一排是蹲著的,保護了第二排彎腰的火槍兵的下身,第二排又保護了第三排火槍兵的下身。
這些火槍兵身上有防護漏洞的地方就是手臂,但是手臂中箭並不致命。同時也隻有角度刁鑽的箭支,才能命中這些火槍兵的麵部和下身。
火槍兵的方陣中,還是傳來了慘叫聲。一些運氣不好的士兵,被射中了手臂和下身的部位,有些忍著疼痛繼續裝彈,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則慘叫了幾聲,不過也很快止住了慘叫,個別沒止住慘叫的,當場被軍法官一刀砍了。
還有一些火槍兵被命中麵部,當場斃命。
密集的箭雨下來,僅造成了上百名火槍兵的傷亡,而且大部分都隻是負傷而已,簡直是微乎其微。
相比之下,建奴就慘烈多了。
七十米的距離內對這些身上防護並不是那麼強的建奴弓手,燧發槍射出的鉛彈造成了恐怖的殺傷力。
僅僅一次齊射,建奴的弓手就倒下了一片,死傷起碼有六七百人。因為建奴是攻擊第五步兵師中軍,出了遭到了中軍火槍手的射擊,還遭到了兩翼火槍兵方陣的打擊,不過因為距離更遠,殺傷力遠沒有中軍火槍兵方陣的齊射造成的殺傷大。
一次齊射下去的威力,簡直讓人嚇一跳。建奴的弓手密集陣仿佛被瞬間啃掉了一層,有些弓手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彈孔。
倒下的建奴弓手,鮮血染紅了白雪,顯得尤為晃眼。
巨大的傷亡瞬間打擊了其他建奴士兵的士兵,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建奴士兵心裏都產生了巨大的震驚,以及一種荒謬而不真實的感覺。
這還是以前碰上的那些明軍?突如其來的巨大傷亡,讓這些建奴士兵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才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這些建奴步兵,還是進行了第二輪拋射。
不過第二輪的箭雨已經沒有第一輪那麼整齊了,建奴並沒有太強烈的齊射概念,基本上第一輪齊射過後,就是自由射擊的節奏。
箭雨稀稀拉拉的從天上傾瀉下來,然而經過了第一波箭雨的洗禮,第五步兵師的火槍兵都鎮定了不少,對頭盔和鐵甲的防護能力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
後麵觀察著戰場的阿敏等人,也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貝勒爺,是不是出動騎兵衝一衝?”一名親兵這時對阿敏建議道,建奴的作戰方式實際上非常簡單粗暴,麵對這種排列出嚴密陣型的明軍,就是先用遠程火力進行打擊,打亂陣型後騎兵先衝過去,後麵步兵跟上衝鋒,往往屢試不爽。
薩爾滸戰役,實際上就是明軍深入了山地丘陵地區,一大堆人走在山間穀地,處於‘一字長蛇陣’的狀態,建奴再以騎兵快速殺出,明軍一時間沒辦法排開陣型,就被建奴亂中取勝。
“衝你老母。”阿敏一巴掌拍了過去,在這樣的開闊地形上,明軍或其部隊已經擺開陣型,這個時候騎兵衝上去簡直就是老壽星吃砒酸嫌命長。明軍正前方四十米左右還有一道工事沒有破壞掉呢!衝上去當靶子嗎?
那名親兵有些委屈的低下頭,阿敏喊道:“騎兵給我繞到明軍側翼去,有機會就給我衝。”
正麵不行,那隻能想辦法爆菊,不過明軍背靠清水河,那就隻能想辦法從側翼進行衝擊了。
很快三千多名騎兵就馳騁而出,隆隆的馬蹄聲中,向第五步兵師的左翼繞行,尋找衝擊的機會。
不過第五步兵師因為缺乏騎兵掩護側翼,所以在兩翼也布置了拒馬,還埋設了地雷。
就在這時,經過一番裝彈。各個火槍兵方陣,對建奴的步兵發動了第二輪齊射。隨著槍聲響起,硝煙彌漫了戰場,建奴的步兵再度倒下一片。
雙方依舊在持續的對射,不過這個時候京營缺乏戰爭洗禮的缺點也暴露了出來,一些火槍兵因為跟不上節奏,沒有與其他人一起齊射。加上其他方陣的齊射有時淹沒了口令聲,導致一些方陣的火槍兵射擊失去了指揮,射擊節奏開始產生了混亂,很多火槍兵自己打自己的,噪聲越來越多,加上硝煙彌漫,讓混亂繼續擴大。很快有幾個方陣的火槍兵也如同建奴的步兵一般,變成了自由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