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改局內,此時已經是人滿為患。
經過一番審查,倒是放了一批與落馬官員沒有利益關係的人員,但人依舊是多得很。這些落馬東林黨官員在接受審訊的時候,一開始都還很硬氣。結果這一次廠衛可不再是不動粗的了,而是刑具全上。
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汪文言,幾乎是活活被打死。也活該汪文言倒黴,這家夥名聲差得很,廠衛對這家夥下手的時候自然是毫無顧忌,最後汪文言已經要招了,可依舊是活生生的當著一群東林黨落馬官員麵前被打死。
招不招都無所謂了,廠衛手上已經有了這些官員貪腐的證據。特別是李三才的供詞,更是足以對這些東林黨定罪了。
葉向高這些大佬一看汪文言被活活打死,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很快就招了。而且一個咬一個,瘋狂牽連出了一大堆東林黨官員的罪狀。這些落馬官員集體招供認罪,一來程序更加完美,宣傳的時候更好看。二來,又讓廠衛掌控了很多沒有落馬的東林黨官員的罪狀。
隻是這次抓捕已經牽連較大,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緩和一下,暫時沒有對其他官員進行抓捕。
《大明日報》隨即對這些供詞進行了報道,幾乎是每天都有這些東林黨的罪證刊載。很快這些東林黨的貪腐罪行就傳遍了大江南北,成為老百姓唾棄的對象。
在明末這種貧富差距極大的社會環境下,仇富的群體到處都是。這些東林黨被查出驚人的貪腐記錄,自然成為了發泄不滿的對象。
這次抓捕行動,牽連確實是極大的。
如果不是朱由校及時讓內閣出台了《反複法案》,恐怕真的要出亂子。不過隨著《反腐法案》的出台,以及養廉金的發放。還有《大明日報》成功調動了輿論,讓這些貪腐官員成為了萬人唾罵的對象,形成了洶湧的民間輿論。說不定那些官員就要聯合起來造反不可。
但是造反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聯合也需要時間。那些官員也怕被廠衛發現,隻要沒有把他們往死路上逼,還是存在僥幸心理的。
這就像是圍三闕一的戰術一樣,如果把敵人困死,敵人就做困獸之鬥。可要是放開一麵,敵人就會失去拚死一搏的戰意。
此次朱由校抄家得到一千三百萬兩資產,簡直如同火中取栗,好在這些官僚在皇權的壓製下,還沒有誰跳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查抄所得資產,很快就開始運往京師。銀子一律鑄成銀元,黃金則進行儲備。而那些查抄所得的不動產什麼的,也由皇家銀行主持變現。其中優良資產進行保留,其餘資產進行出售、拍賣。
此前一番反腐下來,變現活動已經非常熟練了。
先交給皇家銀行進行資產評估,然後掛牌出售,大部分的資產都是估價出售,因為很多資產拍賣的時候未必能拍出很高的價格。而那些比較稀缺的資源進行拍賣的時候,倒是可以拍出不錯的價格。
這次掛牌出售、拍賣的資產眾多,民間商人要購買這些資產的話,明碼出售的資產在當地就可以購買。拍賣則要去北京和南京,皇家銀行也就在北京和南京設立了拍賣行。
明末的資本已經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過剩,優良資產是極受歡迎的,有時候是出錢都買不到,因為人家視之為立身傳家的根本,隻要日子還過得下去,沒有出現什麼大的變故,根本就不賣。
以至於土地、豪宅這些資產,很快就賣了出去。
敢買這些土地的,都是資本多又有背景的商人,他們手上拿到地契,根本就不怕那些投獻在官員名下的地主和自耕農。那些地主和自耕農會采用暴力抗拒的手段,他們也能采用暴力手段進行壓製。
明代權貴侵占民田是比較常見的現象,憑借的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和官官相護的黑暗官場。隻有少部分被禦史彈劾,不過最終一般都是不了了之。
那些古董玉器什麼的,拍賣情況也還不錯。不過這些古董玉器並未一次性進行拍賣,一次性拍賣太多,價格就上不去了。
但是不願意吃這個虧,自然處理速度就慢了。如果肯吃點虧,批量賣給古董商,那倒是能很快賣出去。
朱由校看到這個情況,幹脆也不急。而是讓楊國瑞開設古玩店出售這些古玩玉器。古董生意本身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行當。
同時朱由校發現那些文官十分喜歡這些古玩玉器,特別是那些古玉更是經常拍出驚人的價格,幹脆把那些頂級的古董玉器留下不賣了,存在內帑用來賞賜辦事勤快的官員。在這些古玩玉器送到京城後,朱由校當即賞賜了一批古玩玉器下去,頓時把那些投靠朱由校的馬仔們高興得不行。
特別是古玉極受歡迎,這年頭得文人對於古玉的瘋狂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朱由校找人一問這才知道,自宋代開始,文人養玉成為了一種極為普遍的現象,幾乎隻要是有點錢的文人,都會買一塊玉器來養。日日觀想玉之美德,久而久之這些玉器便有了靈性,甚至可以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