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廠和錦衣衛,對於那些官員和商人來說,簡直就是催命符。隨著朱由校的下令,廠衛再度展開了一次大規模抓獲活動。
這次抓獲行動,讓那些參與到私鹽生意的商人、權貴們幾乎毫無準備。
幾乎是一夜之家,錦衣衛和東廠,一共抓捕了三十多個大小商人,二十多名權貴。長期在長蘆鹽場周邊從事私鹽活動的商人權貴,幾乎被一網打盡。
抓捕的同時,宅子、產業都被稀疏查封,簡直是大難臨頭。所有被抓獲的商人和權貴,全都麵如死灰,被東廠和錦衣衛抓緊勞改局一頓嚴刑拷打,紛紛招供認罪。
對於此次嚴打私鹽,《大明日報》沒有任何的報道,主要是不想太過驚動其他省份的私鹽利益團夥。
此時幾乎形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不管皇帝在北直隸怎麼搞,但皇帝不越界,其他省份的商人也就繼續觀望。
輿論上的抨擊自然是有的,北直隸鹽商全軍覆沒,私鹽商人和權貴被悉數抓捕和查抄,很快就傳到了江南地區。江南地區對朱由校的抨擊活動,再次形成了一個熱潮。
皇帝貪得無厭、與民爭利。還有什麼大肆揮霍,窮奢極欲。各種傳言,各種版本,在江南地區廣為流傳。
與之相反,北直隸地區的風評就完全不同了。
經過一番建設工程的開工,大筆銀子砸下。以及朱由校完善北直隸的各種社會基本保障, 加上反腐行動,讓北直隸的百姓對朱由校產生了熱烈的擁戴。同時北直隸也有大批廠衛的市井‘水軍’,這些市井水軍,平日裏都在有意無意的宣傳皇帝的各種英明神武,並駁斥各種市井謠言。
南北的對立,是明末的一個重大問題。這和南方士族、財閥形成高度自治有關,雙方因為發展的不均衡,產生了不同的利益需求。但是老百姓都是一樣的,差不多都是水深火熱。隻是說南方百姓,餓不死罷了。但同樣也是富者阡陌連綿,貧者無立錐之地。
相比之下,南方的貧富差距更加恐怖。北方因為商業資本沒有南方那麼發達,普通百姓反倒是還有一定的立錐之地。
整個大明的老百姓,都等著朱由校去拯救。
這次查抄了不少通州商人,以及天津商人,也對北直隸的商人產生了極為嚴重的震懾,一時間有點人心惶惶。
北直隸的商人,發現他們好像根本沒有‘人權’,皇帝想抓就抓,毫無安全感。一些北直隸商人在這次抓捕行動過後,紛紛向南遷徙,從此不在北直隸定居。
田爾耕很快把這個現象報告給了朱由校。
“通州商會,還有天津商會,此次抓捕過後,剩下的商人去之大半,有的舉家前往揚州,有的舉家前往南直隸。還到處宣揚,再不走早晚要掉腦袋。”田爾耕報告道。
“他們愛走就走吧!地球又不是離了他們就不轉了。”朱由校毫不在意的說道,田爾耕遲疑道:“但是這些商人遷移之後,帶走了很多銀子。”
“這倒是個問題。”朱由校不由思考起來,這種現象相當於是財富外流。如果說一個國家的財富,就如同一個裝滿水的水桶。一旦商人大量抽逃資本,就相當於財富外流,水桶漏水了。
這些抽逃的商人,就是那種沒有國界的商人,是永遠都靠不住的。
田爾耕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理論,但也有略微的意識。
“既然他們要抽逃,那他們就別想再染指北直隸市場,馬上把他們淘汰出局。”朱由校當即決定道。
很快朱由校就行動了起來,又頒布了幾條政令,對稅務局的稅率進行了進一步的改革。這次改革,就是劃分本省企業,與外省企業,從而在稅收上進行區別對待。
首先是拉高外省企業在北直隸的稅率,拉高15到30個百分點。本省企業,則享有更優惠的稅率,但同時又出台了各種資本抽逃清算政策。
就如同後世的美國佬那樣,資本要想從美國抽逃,先清算一遍。要想走可以,先讓你脫層皮。
北直隸的清算政策,則沒有定得像美國佬那麼嚴格,但資金抽逃出去,也要被收取20%的稅率。
這樣的清算,必須配合銀行。
因為銀子在銀行,人家抽逃資金的時候才能捏得住。但當前沒有紙幣,銀行還是捏不住的。
反正政策先出台了,金圓券、銀圓券之類的東西,可以後麵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