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紳一體納稅在整個大明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那些未改革的省份的利益階級得知這一政策,紛紛感到不妙。
矛盾已經被公開化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也許用不了多久,其他省份都會陸續被改革。
那些利益群體的利益必然受到損害。
但是朱由校敢公開矛盾,自然是有他的底氣。隻要北方各省新政省份不亂,誰跳弄死誰唄!
就看誰先沉不住到處蹦躂了。
以如今北方各省改革的成果,朝廷財政收入大量增加,北方民心穩定,還真不怕誰敢造反。
而且南方省份基本上也不可能造反,畢竟社會文化氛圍不錯,經濟也比較發達,一般情況下不可能動刀動槍的。小規模的暴動還能煽動一下,但要叛亂就比較難了,社會大部分人是不會造反的。
那些大資本商人想要造反,在南方實際上也有些缺乏條件。
因此朱由校對於公開矛盾並不擔心什麼,過去勢單力薄才要和那些東林黨虛與委蛇,與江南那些大資本商人保持固有格局。
如今卻是不用再看那些大資本商人的臉色,國有資本財團如今對北方商品市場已經實現了基本上的消化,戰略重心已經開始向南轉移。
所以現在是圍剿那些大資本商人的時候,那些大資本商人想要抵擋朝廷的被資本圍剿並不是那麼容易。
國有資本財團有很多政治牌可以打,在政治上占據了上風。同時還有軍事上的支持,這是江南那些大資本商人所不具備的。同時還有商品上產技術上的優勢,多數領域已經足以碾壓那些大資本商人。隻不過舊有的行政製度,讓這些大資本商人還有較大的生存空間。
改革意味著這些大資本商人的利益臍帶將被剪斷,反抗也是非常正常的,但還沒把他們徹底逼到牆角,造反也不太可能,畢竟那些大資本商人沒有軍權,京城的政治觸手已經被斬斷,此時也就剩下南京地區的政治體係被滲透得非常厲害。
……
時間轉眼到了夏季,炎炎夏日裏,朱由校吃著冰鎮西瓜,一便聽著廠衛的一些報告。
“啟稟聖上,士紳一體納稅政策施行之後,各地士紳倒是沒有什麼鬧騰,而那些國公們也很安分,那些藩王、郡王們倒是有些怨言,但也不敢不交稅。就是英國公病重的厲害,可能命不久矣。”田爾耕對朱由校彙報道。
“哦?英國公病了?”朱由校想了想,對邊上的楊光吩咐道:“一會讓禦醫過去給他看看。”
“是,皇上。”楊光領旨道。
總體上,在新政各省,士紳一體納稅製度的正式立法已經沒有人膽敢違抗,此時朝廷經過一番改革之後,對地方控製力大大增強,加上皇帝軍權在手,那些王公貴族們也沒傻到跳出來反對的程度。
英國公張惟賢病種,原本朱由校還沒怎麼在意,隻是讓禦醫去看看。結果沒過幾天,張惟賢就病逝了。倒是讓朱由校愕然了好一陣,又掛了一個?
張惟賢在那幾個國公裏麵,算是地位比價穩固的一個,朱由校施行改革以來,沒給朱由校找過什麼麻煩,朱由校也沒找他麻煩,算是比較本分的國公。
既然過世了,朱由校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於是讓司禮監把該走的程序都走了一邊。
同時把英國公繼承人確定了下來,由張惟賢的長子張之繼承英國公的爵位,不過張之極年紀也挺大了,人已經將近五十了,而且沉迷酒色,說不定也當不了幾年國公也要嗝屁。
沒過幾天,突然傳來緊急軍情,孫承宗進宮對朱由校報告道:“陛下,西南急報,貴州土官再度叛亂,應該是此前的叛賊餘孽。”
朱由校有些無奈,說道:“讓秦良玉率部鎮壓吧!”
“臣以為,西南土官屢次叛亂,也並非是這些土官完全不服教化,恐與地方官員貪鄙有關。”孫承宗說道,“進剿隻能穩住一時勢態,無力改變根本問題。”
“朕何嚐不知。可是被打發到雲貴之地做官之人,又有幾個不是想著撈一票走人,激起地方矛盾也是正常。”朱由校點頭道,土司不服教化也許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地方矛盾太劇烈,否則那些土官哪裏那麼容易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