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風呼嘯的冬季再度來臨,天啟十四年冬,江南地區顯得有些蕭索,往日那些趾高氣昂的權貴、門閥子弟,好似興致不高,很多人整天都是板著個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但是有那麼少數一些,卻是臉上帶著興奮的神采。
無他,隻因為他們榜上了皇帝的大腿,投靠了國有資本財團,被收編成了財團的外圍成員。
眼看江南統治階級大廈將傾,能下這條破船自然是極為讓人高興的喜事。
但在看似平靜的局勢中,一場密謀卻正在醞釀,一群江南士族和門閥展開了一場秘密集會活動。
能參與進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天啟小兒都快要把手伸到江南來了,一旦江南完成了改革,這不是要革我們的命嗎?”
“不錯,到時候收稅就要收到我們頭上,而且是做什麼都要交稅,簡直是橫征暴斂。”
“這樣的昏君,我們要推翻他。”
“推翻這個昏君。”
一群人細數朱由校‘七罪宗’,喊了半天口號,結果有人發現,他們喊了口號,貌似也沒什麼實質性內容和決定啊!
這些人反對朱由校推行的新政改革,實際上就是稅收問題。
人類曆史,實際上可以看成一個稅收史。中國同樣也是如此,自古以來曆朝曆代稅收各有不同,也造就了不同的狀況。
明王朝估計是曆朝曆代中稅收最低的一個朝代了,這樣的寬鬆政策養出了一群資本家,他們已經吃飽喝足,錢對他們來說已經變成了一堆的數字,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了。
所以他們除了幻想著能長生不老之外,就是掌控政治。
在這個封建王朝思想盛行的年代,在這個還沒有發生過資本主義革命的年代,更沒有共產主義的年代。
公然喊出資本主義革命顯然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們做的就是向政治上展開滲透。原本形勢一片大好,結果朱由校跳出來把他們在朝堂上的力量掃蕩一空,現在也就剩下地方政治勢力殘存在那些未改革的省份中。
江南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改革都快改到大本營來了,接下來將會麵臨慘重打擊的,除了他們的資本,還有就是政治勢力。
“如今局勢,唯有民變方有可能挽回。”有人沉吟道,眾人頓時一陣沉默。
……
江南地區,此時醞釀著一場民變,而朱由校帶領的漢皇黨則醞釀著改革江南,這個冬季的江南可謂暗流洶湧,然而這些洶湧的暗流正在醞釀的時候,朱由校已經得到內部消息了。
江南的士族、資本勢力山頭太多了,密謀已經泄密了出來。
“他們既然要搞民亂,又是一波抄家的大節奏啊!”朱由校心想,對於這場正在策劃的民亂,實際上一點也不擔心。
江南地區教化好,大部分百姓都很守法,民亂又能亂到什麼程度?又有幾個願意出來搞民亂的。
江南不是沒有出現過民亂,但都是小規模的。民亂過後,自動平息,該出來自首背鍋的出來背鍋。
隻能說這些江南士族和資本勢力太天真,或者說已經被比的走投無路了,隻能出此下策。
畢竟這些人手上要軍權沒軍權的,中央政治勢力又被清理了個幹淨。想要武力反抗改革又不現實,那麼隻能搞民調了。
最直接的民調表示就是民亂,希望寄托於此來改變中央改革政策,但這可能嗎?
這次朱由校是鐵了心要改革江南,誰來都沒用。當即下令錦衣衛和東廠,做好提前布控。
同時一大批官員、公務員提拔名單正在選定,這些官員和公務員將在明年抽調到江南主持改革活動。
在一群官員的名單中,朱由校發現了一個名字——史可法!
天啟八年進士,被分配到了河南當縣令,八年之中表現良好,如今已經官至開封府知府。
此次提拔名單中,史可法更是排名前列。
史可法是順天府的,京城腳下的北方文人,與南方資本財閥、士族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加入了漢皇黨,也是骨幹成員。
“就這個史可法了,安排他主持江南改革大局。”朱由校當即做出了決定,對沈潅說道。
“是,陛下。”沈潅應道,然後頓了頓,對朱由校說到:“陛下,老臣近來感覺年老體衰,估計無法為陛下再效力多久了。陛下還應盡早確定首輔人選。”
沈潅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給朱由校打工也十四年了,當了十一年的首輔,算是少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