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外忍之忍(憶初遇)(1 / 2)

九歲那年我因『追揭』首次魔化,父母興奮之下便即刻帶我去淼戦城走親戚。年幼的我趁長輩歡談間獨自一人跑出親戚家,到了一座小山裏探險。

六月的天晴空萬裏,烈日當頭。山坡上是一片樹林,目之所及,一片濃綠,枝葉茂密。不失鳥語嘰喳,風聲蟬鳴。

“咕嚕咕嚕——啊——透心涼。”淄博俯身在小溪旁,一雙小手捧著清澈的溪水往嘴裏送去。起身環顧四周,怒哼道:“又不是鳥不拉屎的地,怎麼連一顆野果樹都瞧不到。”

“是你人太矮,野果瞧不到。野果雖不多,野味倒不少。”一個悅耳動聽的男聲悄聲無息的站到淄博身後吟著詩。

這年頭還有人作詩?真是閑蛋一個。淄博一轉身,麵門感似抵觸一毛茸茸的活物,細細一看卻嚇了一跳。緊接“哇”的一聲驚叫,整個人跌入小溪,浸泡水中。微熱夏風從濕漉漉的淄博身邊吹過,竟讓他感到涼爽至極。

一個長得高高瘦瘦,平額發型,鼻梁左側有一道淺傷疤的青年男子,左手緊提著兔子,右手抓滿野菜,眉開眼笑道:“小朋友!小朋友?”

青年男子的呼喚使處於驚愕的淄博回過神來,指著他的鼻子怒道:“你大爺的!搞毛啊!幹嘛站在別人身後嚇人!靠你丫的!”

青年男子麵露愧色,打了個哈哈道:“不好意思,我隻是想逗逗你,哪知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逗我?操!淄博心裏暗罵一聲。起身脫掉短袖,用力擰幹水,眯眼時不時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男子。破衣爛褲,露出的皮膚明顯可以看到大小不一、參差不齊的傷疤,想必他曾是俘虜。淄博滿臉不屑,嘲笑道:“哼,懶得跟你這肮髒的流難民計較。”

青年男子笑了笑,對他的話全然不在意,慰問道:“小朋友,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你家人呢?”

哼,問東問西。淄博沒好氣道:“怎的?想綁架我?然後跟我家人索要贖金是不?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切~下等惡瘤。”

聽淄博滿口諷嘲,青年男子無奈一笑。人性本惡,愛富貶貧。一個孩子說出這種話,算是誰的過錯呢?長輩?國家?嗬,都與我無關。

青年男子剛轉身小走幾步,淄博便拉開嗓門吼道:“你他娘的聾了是不?我問你話呢!”

青年男子停下步伐,頭也不回道:“小朋友,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大名?”

大名?哼,算你識相。淄博得意洋洋道:“我叫閪鱟淄博。怎的,膜拜吧。”

“閪鱟?”青年男子眉頭一皺,仍不回頭,“你是閪鱟族人?”

淄博雙手插腰,傲然道:“當然!我可是閪鱟分家人!”

自從上古時代閪鱟族本家體係與分家體係產生後,兩派中分家體係如日中天,實力巨增。在幾千年的時光裏閪鱟分家的威信大大掩蓋了閪鱟本家的威信。

古人有一言:閪鱟本家造分家,資質壽命弱於它;奈何先人無思取,斷敗鼻祖苦業亡。具體意思便是感歎閪鱟先人對這分家體係的認可,導致自身被分家體係一而再再而三的壓製。

得知他的身份,青年男子對他的得意與出言倒是無了感想,畢竟全世界對閪鱟族人的脾性都心知肚明。

與他多說無益,青年男子為了避免多餘口舌,抬腳就想走,怎料淄博竟衝到跟前阻攔。

青年男子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溫聲細語道:“我知道是我這下等惡瘤讓您失了在此遊玩的雅興,在這裏我鄭重的跟您說聲——對不起!”青年男子說著竟深深一鞠躬,昂首繼續道:“現在我想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您?哼,早該這麼叫了。淄博哼了一聲,憤憤道:“要走可以!報上你的名號再說。”

“名號?”青年男子搖搖頭,“我沒有名號,我隻有編號。”

編號?淄博再次打量眼前這人,疑道:“人也有編號?”見青年男子笑而不語,淄博心想應該是他的俘虜號數吧。當下大笑道:“要不你當我小弟,看你這樣也隻有被欺負的份。隻要你當了我小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罩著你。怎樣?”

青年男子無奈的看向淄博,沒有吱聲。

淄博心中一喜,旋即握住青年男子的手腕,笑道:“不說話就算你願意了哈!”

我能不要麼?嗬。見他笑得呲牙咧嘴,青年男子緩緩開啟第三悲眼,湊到他的耳邊輕輕道:“小朋友,祝你做個好夢。”

‘「闊——能」。’

“什麼好夢——”話音剛落,隻覺得一陣狂風吹過,頓時困意襲來,淄博不情願的合上眼皮,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晚上九點整淄博“哇”的一聲從睡夢中驚醒。打了個哈欠後呆滯良久,方才坐起細瞧四周,居然發現自己睡在親戚家的客廳地板上,而且應是脫掉的短袖卻已重穿上,腳邊還有一條單薄的被子。

想起自己本是躺在山裏小溪旁,淄博一陣錯愕,急忙狂呼:“媽媽~媽媽~”